《民国旧事》第五章 围魏救赵（葩葩篇）(3)

“孟少爷且慢！”顾屹安厉声喝道，探员们的枪仍未放下，“孟少爷，江小姐可以让你的人接走，但你须得留下。”
“我孟锦川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你还敢怀疑我？”孟锦川依旧盛气凌人，顾屹安亦不急，自顾找了个椅子坐下，不紧不慢道：“陈爷被杀之事，原本我不曾疑心你。可你今日为了江小姐不惜带枪强闯警署，我也不会轻纵了你！把孟少爷带下去，照规矩办事！”
一声令下，众人当即合力擒住了孟锦川，后者却不甘心，又喊道：“顾老三！你就不怕我的人开枪，与你们警署拼个你死我活吗？！”
“我当然怕，”顾屹安轻笑一声，“但我清楚，孟先生比我更怕。他的儿子无端向探员与探长开枪，我怕他的官，当到头了。”
一语毕，孟锦川居然当真似打了霜的茄子，悻悻住了口任人摆布。而他带来的人，皆忙不迭地跑回孟家报信儿了。
待探员们将这位好大排场的孟少爷带走，顾屹安才得空睨了一眼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江云乔：“想陪他就去吧，我不告诉江爷。”
“就知道三哥最好啦！”江云乔喜上眉梢，竟不知轻重一下拍在了他左臂伤处，直要他毫无防备倒抽了一口凉气。索性江大小姐一心扑在孟锦川身上，不曾看到他的异样，蹦蹦跳跳又自个儿“请”进了问询室。

他将右手覆在衣袖上再移开，掌心已是一片斑驳赤色。那道伤极深，想来不是粗略缝上几针便能解决的。经过这好一番折腾，恐怕已然崩裂，要血流不止了。只是不消一个小时，孟归南就会赶到这里，他来不及做更多的处理。
江云乔踏入问询室屏退了旁人，一步一步走到孟锦川跟前，俯身凑近人鼻尖，低声道：“我看得出来，你今天不是为我而来。有人骗你，说被带来的，是宁楚檀，对吧？”
“关你什么事。”孟锦川嗤之以鼻别过头，江云乔倒是不恼，反而耐着性子拍拍他的肩膀：“锦川，你明知道宁楚檀爱的是我三哥，为什么还是不上道呢？”
“你这话什么意识？”孟锦川闻言来了兴趣，追问道。
江云乔背着手佯叹一声：“哎——铁脑袋，不开窍！人家宁大小姐喜欢顾三爷，你就投其所好，学着我三哥的待人接物、行事作风，加上穷追不舍，她迟早会动心。”
孟锦川沉吟片刻，复问道：“江云乔，你今天是怎么好心要帮我？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你也是可笑！”江云乔摇摇头，不知怎地竟红了眼眶，“旁人算计你，你全看不出来；有人待你好，你倒以为是阴谋。孟锦川，你真是沪城最笨的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