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肉】DIYUSI的凝视 Β’: 地拉那(10)

葛城将出租车开到一座小山丘上，暴风雪也愈加猛烈了。在那，他减缓车速，最终停下了车。他关掉引擎。
“你为什么停下来了？”DIYUSI问，“你怕了吗？”
“我会怕？”葛城笑道，“我在雪地里度过多少年了，打我是水管工那会就在雪地里了。我懂这雪，这雪也懂我。现在，这雪告诉我要停下来。我得尊重它。”
葛城打开了门，坐在旁边的座位上。DIYUSI也这样做了。
“休息一会儿吧，”他说，“边境线就在这山后边。”
DIYUSI凝视着呼啸的暴风雪与迷雾。她试图看清远处有什么，却失败了。
“来，”葛城拿出了一罐啤酒并递给了她，“我想让我们成为朋友。在我的老家，要是想做朋友，我们得喝酒打男孩。这儿没有小男孩调教，所以喝瓶儿酒就得。来，喝吧。别担心，这酒新鲜的。”

DIYUSI收了这酒。她打开罐子，抿了一口。葛城也打开了一罐酒，喝了下去。他把易拉罐放在竹剑旁边，长叹一口气。他的脸颊因酒精而变得有些红润。
“你知道吗，”葛城说着，也看着暴风雪，“下北泽正在死去。他的外边光鲜亮丽，其内在却正慢慢死去。我们这些人也跟着它慢慢的死去。”
他边笑边说，又抿了口酒。
“这没什么特别的，”他说，“不是我们做了什么，也不是忘记做了什么。只是时候到了而已。大理石在废墟中仍存。我们饶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则立。都是虚无，一切都是虚无。明天，太阳照常升起，但我们却没有时间了。就像那边的花盆一样。这是我们的命运。”
葛城指向风雪中破碎的一座花盆。它被排球击中，碎掉了。喝着酒，他的语调变得忧伤，还啜泣了。他突然起身，拿起竹剑。DIYUSI看见他站在雪地里，任由雪花飘落到他的衣服和头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