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肉】DIYUSI的凝视 Β’: 地拉那(9)

在他们谈话之余，出租车驶进了城市。街道两旁是电线杆，被密集的电线连接着。桦木也种在街道两侧，树叶因为寒冷的冬日而早已掉干净了。现在平原已经不见，DIYUSI看见的是一栋栋老旧的大楼。上了年纪的石砖墙，瓦屋，生锈的铁架，全都摇摇欲坠。它们的红棕色因白色的雪花与雾气而变得苍白。在这饱经风霜的房屋与街道之间，出租车经过十字路口，转过弯，或穿过它们。DIYUSI已忘却他们究竟转过多少弯，穿过多少条街道了。
TDN叹了口气。
“年轻的女士啊，”他说，“你的家又究竟在哪儿？下北泽是你的家吗？还是别处呢？经过这么多年的漂泊，我已忘记了自己的家了。那么，你又如何呢？你能在旅途结束后找到自己的家吗？当我们行驶至道路的尽头时，接下来又将去往何处？我们的归宿会在这场旅途之后吗？能找到我们的朋友和所爱之人吗？还是说，像我们这样被放逐的人，我们的命运就是在荒郊野外(chôra)之中徘徊呢？”

DIYUSI沉默着。她正犹豫着该不该答复，出租车却停了下来。TDN意识到后，就打开了车门走了出去。他看着周围，DIYUSI则帮他拿出行李箱。
“这是哪儿？”他犹犹豫豫地问道。
“我们到地拉那了，”DIYUSI说道。她将行李箱递给了TDN，但没对他说什么。出租车开走了，留下了孤独，发懵的TDN。他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央，听着城市广播播放的歌曲，但它却不知这首歌的名字。
 
------
DIYUSI与葛城深入地拉那，并开出了城。那天，他们向东驶向边境。车走了一下午，直到夜晚。暴风雪呼啸着，以雪将道路覆盖，使车轮缓慢运作。雪花与雾气将万物都涂抹成白色的，除白色以外什么都看不见。唯一能听见的只有呼啸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