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你也是神棍吗？（十八）(4)

“嘻……嘻嘻……没用的……嘻嘻……他该死……”本还带着快意的笑声，在厉风中化成啜泣，“宝宝……那是我的宝宝……我跟他的……”
孟鹤堂示意周九良继续做自己的，他走到玄一身边，唤了一声玄一先生，然后小心避开哭丧棒后，拿出一面铜镜，咬破手指用血在上面写下“敕”字，他将铜镜放在玄一身前，自己也盘坐下去，捏诀念净心神咒。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他声音不高，开始时甚至压不住尖叫和厉风，可随着一遍遍的诵读，玄一手里的哭丧棒慢慢隐没不再浮现，而玄一的外貌也恢复如常，但抓住那东西的手不曾松开。尖叫声渐渐平息下来，玄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袋，将那东西往布袋里一塞，四周终于平静。
“有劳孟先生。”玄一抱歉地欠身，孟鹤堂这才停止念咒，笑着松了口气：“我没做什么，是神咒厉害。”
“她本性不坏，应该也是被这个影响了心智。”周九良从男人的呕吐物里找出一段红线，像是绣花用的，却又细得跟血丝一般，他用符纸将红线包好，递给玄一说：“麻烦先生带她去异办司净化后让他们取一下口供交给警方，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厉鬼害人，但厉鬼复仇正是因为凶手在阳间逍遥法外，我们绝不能袖手旁观。”

“那是自然。”玄一接过符纸，想了想，还是将异办司让他请二人办这案的缘由说了：“两位先生可曾记得，当时使用何物击杀狼妖？”
前世狼妖虽为周九良所杀，但他当时年幼且受惊，只记得狼爪刺穿他胸膛时极端的疼痛，细节全然不知，倒是孟鹤堂恢复记忆后对这段往事耿耿于怀，每每想起都会自责。
“是师父亲手做的法器，杀身杵。使用这个法器时，自身必须处于生死之间，痛苦越甚灵力越强，再以最后一口气击杀对方，所以师父给我时就曾经告诫我不可随意使用，在那次之后我将它变成了红镯留给九良，再之后……”
再之后两人都用这只红镯自戕。孟鹤堂止住了话头，不想再提起。
周九良想起来自己摸到那法器时彻骨的绝望涌入心底，他那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绪，却明白自己即将落入狼口，也以为他想要保护的白兔已死，才迸发出非人的灵力。可他始终是凡人，所以才让那狼妖侥幸分出的一丝妖力逃脱。
玄一颔首：“是了，苏逆与我说，尊师所炼法器在那之后便消失了，最近可能要重现人间。如今的魔物不如以前遵守三界规矩，法器又不认主，怕会引起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