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霖】上海弄堂41号(2)

“今天老师拖堂，怕你等太久，从学校一路跑过来的。”
“笨蛋刘耀文。”
“怎么又骂我？我哪里笨了？”
宋亚轩不说话，耳梢上的红晕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眉眼更弯了。
“诶，你今天把我叫这儿来到底要干嘛呀？”
“吃包子，讲故事。”
“啊？”
刘耀文一张俊脸皱出问号，还没来得及探究，就被宋亚轩拉进了旁边的生煎店里。
“老板，三两生煎。”
散着热气的生煎不一会儿被端上桌，刘耀文夹起一个吹了吹，放进宋亚轩面前的碟子里，又给自己夹了一个，也顾不得烫，先咬了一口。一个下肚，才抬起头看向宋亚轩，安静地等他开口。
“故事，得从对面那条弄堂讲起......”
宋亚轩咬了口生煎，汁水滋出来，溅到地上，指向刘耀文身后的住宅楼牌——余庆路38弄4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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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六年，公元1917年。
下了一夜雨的上海街头，空气黏糊糊的，灰压压的云还是没有放过太阳，在天上聚作一团，遮住了光亮。街道并没有因为一场雨的冲刷凉快干净多少，反倒多了些腐烂的味道——几具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尸体。值班警卫在第一时间把这些无人问津的流浪者拖到犄角旮旯，任由收尸人塞进箱子或者卷进草席拉去荒郊，或烧或埋。
没人细究昨晚雨夜里他们是否有过声嘶力竭，也没人有时间流露悲伤，今日收尸明日被拖走的下一个可能就是自己，那个年代，穷人生下来等死像纲常礼教一样，冰冷得让人麻木。
“所以我们和他们不同，从出生就注定是要抬着下巴看人的。”
“有何不同？他们是人，我们也是人，是人就是平等的。”
浦东码头，稚嫩的童声打断了成年人之间荒谬的谈话，刚刚说话的大学生扭头看去，声音的主人一身西洋装扮，头发打理得齐整，不过就七八岁的样子，只是脸上的坚定倔强看上去与他的年纪不太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