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ZNM1645】追忆之梦 ——大小姐(14)

“其实我是为了我母亲的信，”女孩的声音越来越远，“她还有一份信，是在风雨交加的雨夜难产前写的，她说她要找一个小和尚，想要去问：那天他为何要叫她大小姐。”
我听不见了，只剩下喘息声。
突然想起来，如果那个雨夜她的孩子活下来，也应该如此模样了。
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了最后一次见面的模样，无论生的还是死的。
也许，那个雨夜里我就该死去了，可有些东西还没有想起来，有些事情还没完结。我因此得以回光返照，也许是因为内心的那颗泯灭的“佛心”。
人世尘影，重叠在了一块，我看见大小姐在水缸旁，提起水洒向花草，淡红的眼笑着：“小和尚，你为何要叫我’大小姐’？”

大小姐。
大小姐。
大小姐。
那日你给我碗粥之后就走了，我靠在一处小墙头，听见你在墙的另一侧，自言自语着：“凭什么别人家的姑娘都叫大小姐，我就是师姐啊。就是因为我低贱，别人高贵嘛......”
那时我偷偷喊了一句：“大小姐。”不知你有没有听见，也许听见了以为是幻觉吧。那就当是场梦吧，等到醒来当你的大小姐吧。
我啊，还是当一个小和尚就好啦。在你焚香的时候递过来烛火，求着一个名字，只要一个笔画，你会极俏皮地勾勒一点。
那是只有你道的出来的音节，来自上天的佛音。

可惜你只说过一次，不过幸亏，我还记得，大小姐，来生就做小小的一点吧，不用去想这么多，是需要被随意地勾勒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