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ZNM1645】追忆之梦 ——大小姐(13)

我抬头望天，骂天，用尽平生最恶毒的词汇。我还骂佛，骂自己，骂不忠不仁不义不善，骂此生碌碌无为只是凭空的失去，是非善恶终身不明白。
雷声浩大，闪电逼人，像一个战场上双方士兵拿着冰冷的武器，同样冰冷地夺取敌人的性命，这一切愈加让我感觉置于九层地狱中。
我伸手而又垂下，又抬起来锯着，发着疯。一切都吵闹着：我仿佛听见了婴儿声，方丈的声音，涌入的百姓，还有大小姐的声音。
最后只剩下落叶飘落的“窸窣窸窣”声，似一点水滴被卷入惊涛骇浪中。
心里空落地只剩了一句话：众生皆我，众生皆苦。

我跪在地上，抱头痛哭。
在脱手一瞬间，一道闪电哗啦劈中了那棵古树，雷声轰鸣像是人间毁灭。我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锯子，我幸免于难了。
那棵树却朝着另一侧倒了下来，在雨中燃烧着。
我呆住了。
等再次醒悟，才踉跄地回到厨房，看见妇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带着血的婴儿连着脐带，也铁青着脸。
树倒了，在那一夜奇怪的烧地只剩下木墩子。只是寺庙外又多了坟堆一座。
回过神来，那个女孩靠的极近：“你见过我爷爷吗？”
是方丈吗，我发不出声来，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