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ZNM1645】追忆之梦 ——大小姐(2)

大小姐背过身去。
我揉了揉眼眶，停下了无休止的遐想。人已经老了，许多事情都已经记不清了。
从床上爬起，慢悠悠地晃到屋外，看着水缸——昨天夜里它还是空的，今早却满了。我抬头望着残云几朵，没有下雨的痕迹，向下一切皆是寂然。
我走到院中央孤零零的木墩子上，舒展开身体，记忆却像零星的花草，缓缓在初春的滋润下绽放开来。
万寂中蝉鸣渐起，月光下人影两点。
“大小姐，你真的要走？”我低头看着大小姐的影子，在月光下一摆便像跳舞。
“当然，”大小姐的语气十分洒脱，“父亲死活不叫我出寺，这举世之大，谁能拦我不成？小和尚，你不会叛逃吧？”

我抬起头来，风吹过头皮，凉嗖嗖的，打了个战栗。“绝对不会。”
大小姐嘴角弯了下，右下的那颗痣在阴影下犹如点了笔墨，甚是好看：
“那就好。说好了，你托住我翻墙，你这小身子刚好够我那一段，别人问起你，你还绝不能说。”
“那方丈......”我迟疑道。
“又不是乱世，”大小姐右手一甩，淡红的眉眼在其中闪了下，“我早就与东家商量好了，父亲抓不到我的！”
大小姐拍了拍我的头，咚咚响。“小和尚，你就别瞎操心了。安心敲木鱼吧。”
正说着，已是到了墙头。墙角被遮住了小块，我与大小姐凑过去。脚走过去窸窸窣窣的，还有枝丫被踩断的“啪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