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忘川无岸（23）(3)

“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的！”周九良摩挲着孟鹤堂的手背，安抚他说。
“九良，我…我真没用！我……”孟鹤堂低着头，委屈的眼泪滚了出来。
“是我没用，我没照顾好保护好你，该难过自责的是我！”
“不！不！九良，你别这么说！”孟鹤堂慌得抬起头，摆着手说。
周九良凝视着他，语气依旧冷淡，目光却满是悲悯和心疼：“自我指责和互相指责，你选一个吧。”
孟鹤堂咬了咬嘴唇，嗫嚅着：“我……我不说了~”
“这就对了！世界都不完美，凭什么要我们完美？世界都不自省，凭什么我们要耿耿于怀？”周九良自有他的一套道理。
孟鹤堂没有说话，他缓缓地叹了口气，表情迷茫。
这个小插曲让他们的外出的愉快多少打了些折扣。回去的路上，两人的话更少了。
天黑透了，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路灯也照不进曲折的小巷子。好在他们似乎都不需要光，在这样的黑暗里，他们反而自在。
到了家，周九良让孟鹤堂把东西放进冰箱，自己去打水下饺子。孟鹤堂一样一样把菜啊水果啊摆得整整齐齐，有事做的时候，他的表情总是认真又有一种满足感。

周九良在他身边来回了几次，终于开口说：“你真能干，摆得好极了！”！
孟鹤堂一愣，旋即意识到这夸奖是在安慰他。他心里暖极了。这个木头一样的男人，夸人夸得多少有点儿直愣。
“你不用担心我，难过就那一忽忽，其实习惯就好了！”
“如果世界只剩我们两个人，你会不会觉得闷？”
“不会！”孟鹤堂抿抿嘴，顿了顿，说：“反正我的世界本来人就不多！跟你一起，做什么都很开心！如果可以，我愿意永远在你身边，为你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周九良的手一抖，饺子胡乱扔进了锅里，沸水溅到他手上也顾不上在意，几步跨到孟鹤堂身边，激动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没有过朋友，生死相依的感情只在故事里听过。可是这些天，你让我相信真的会有人不求回报不计后果去帮助别人！九良！为什么！你为什么那么好！我又该怎么报答你的好！………”孟鹤堂关上冰箱门，扭身朝向周九良，感激地说。
周九良本来想拥抱他的手停在了半空，僵僵地愣在那里，心里的内疚惭愧让他再次抑住了奔涌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