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忘川无岸（23）(2)

“你喜欢吃饺子吗？”周九良望见了远处的冷柜里有饺子。
“喜欢啊，吃饺子有种过节的幸福感。”
“好，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拿几袋饺子。”距离不远，过道很狭窄，周九良就让孟鹤堂扶着车子站在菜架旁边，自己去拿饺子。
挑了几袋儿，忽然想起饺子要配醋，周九良回身一眼乖乖站在那里的孟鹤堂，便快步朝调料柜子那里走去。
孟鹤堂攥着车把，侧耳细听着身边的动静，像站在一个孤岛，稍显无助。
旁边传来了拖车沉重的声音，一个店员拖着一车面粉从他面前经过，嘴里喊着“让让，让让…”
孟鹤堂一下子好慌，他紧张地往一边拽车子，可是地方太小，他又看不见，一乱的时候，车子碰到了菜架，一些土豆滚了下来。
又一个店员过来，吵嚷着说：“你干什么呀，不长眼睛~跟你说要是跌坏了你都得赔啊！”
“对不起！对不起！”孟鹤堂局促地把帽子往下压了压，赶紧蹲下，在地上摸索着寻找掉落的土豆。
那个店员的声音就在他的头顶上，没好气地说：“还真是个瞎子，看不见就别出门啊，给人添麻烦，真是的……”

孟鹤堂又急又气又难过，他无助地摸索着地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一只手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了起来，飞奔过来的周九良声音沉重：“给他道歉！”他的目光直视着那个店员，寒光闪烁，让人不由后背发凉。
“是，是他把我们的货弄掉的，我说两句还不行了？”
周九良掏出一张一百元，扔到土豆上，然后一把攥住店员的胳膊，从咬着的牙缝里挤出那几个字：“给他道歉！”
那店员只觉手腕似乎断了，疼到直抽冷气。而周九良的注视如同野兽，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撕咬一样。店员胆怯了，颤着身子，不情愿却不得已地拖着长音道歉：“对不起——”
周九良手指一卡，那个店员惨叫了一声，他冷冷地说：“你的态度让我很不喜欢！”
孟鹤堂好害怕，不是因为刚才被粗暴对待，而是他敏锐地感觉到了周九良的戾气。他不想太过招摇，赶紧回答：“没关系！是我不对在先。”他的手摸到周九良的手握了握，悄声说：“九良，算了~我…我想回家！”
周九良狠狠瞪了那个店员一眼，甩掉了她的胳膊，那个店员握着手腕倚在货架上呻吟，却不敢看周九良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