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话与魂 1.2(2)

在都市，即使是最外围的城区，也有足够的灯光。虫们经常在光影的交织中不知所措，在这盏和那盏间徘徊着。罗楠初中时有一个同学说，当光太多太多的时候，它们就难以找到自己想要或者是属于自己的那束光，但罗楠觉得这样虫与光的关系更可以投放到人与梦想之上。
罗楠尽快合上门，关掉了外面的灯。白蚁四散而去。
他舒了口气，扯下束发的皮筋。罗楠突然想把头发剪短，虽然今天刚去过理发店而错失了机会，他决定自己来。
罗楠并不很会理发，只是走出刘岷烁车门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明天的会议可能就是他生命倒计时的开始，那不妨体面地离开这里。他到卫生间拿起剪刀，薅起头发一刀就把它们贴着头皮剪开。

他看着手上那束头发，仿佛看见自己的头颅也连在上面一样。罗楠把它投进垃圾桶，转身看向镜子。
一头碎发，还行。他打开水龙头，冷水洗脸漱口，事毕就瘫倒在客厅沙发上开始睡觉。
“懈怠时的记忆，都很迷乱，不是吗？”
罗楠博士惊醒时，挂钟上显示的是早上六点左右。心脏剧烈地跳着，仿佛要将他的主人由内到外撕裂一般。一时间里他口干舌燥，哆嗦着扯开冰箱，摸到一瓶快过期的牛奶便一饮而尽——味道已经变得有点不对劲，但是他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