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2)

“我才喝去了这锭金子的一个小角你就心疼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坐在这里把这锭金子喝完才肯走喽。”
打更的慢悠悠的提过茶壶向自己面前的杯盏中倒了一杯，又直起腰将一盘油酥饼挪到他的臂弯中，好一副饿死鬼的模样生怕我抢他的食吃。
“这锭金子太重，不舍得便走不远。”
我真是被这打更的气笑了，“哼哼”两声表示不满转身便招呼店家说：“卖茶的这锭金子赏你了！”
卖茶的面相并不和善，挂他在面前的白绫掀起一半留一半挡住了另外半边脸，这半张人脸虽然带着笑却是人们常说的那种皮笑肉不笑。
卖茶的看了看我，用幽幽的回道：“客官敢赏我可不敢要，小摊卖一份茶水收一份钱，收多了怕遭天谴。”
“好！我就欣赏你这老实本分的生意人，今天我赏了你雷公铁定不会劈你的。”
我话说完右手已经拿了金锭子，正要扬起手的时候打更的猛然把敲更用的锣挡在了我手之前，一声锣的猛响惊动了不远处摆摊的青面鬼，只见他一下子跳了起来瞪着一双铜铃大眼向这边看。
“喝茶就喝茶要闹事就给我滚远远的，吓跑了财神爷我还怎么做生意！”
青面鬼只是甩下一句呵斥便退了回去，当它退回桥头摊的时候我看到它和茶摊伙计打了个对眼，打更的收回了锣，我收回了金子。

“这天真黑啊。”
“三更半夜当然黑。”
“天也不是一般的天吧。”
“青石板上笃笃走，彩灯黑瓦莫回头。遥望一抹残霞艳，收下金子过桥头。”打更的念着打油诗，我正要转头看桥头那一座偏阁却被他拿击更用的小锤敲了两下肩膀，又道：“难得糊涂！”
“几许青叶飘，万水汇江涛。千年流不断，金霞揽月腰。”
“嗯！有点意思！”打更的用小锤打了两下桌面，又道：“走走停停自自省，来来去去悔悔心。千千万万家财散，黑黑白白辨不明。”
“出文相大义凛然，入武将虎虎生风。撘台唱好大道理，戏罢只一梦成空。”
“无德人不立，弃善国失本。老竽滥充数，只劝浪子还。”
这本是我与更夫之间的对话，却不想被“天上”的那神人听了去，对岸偏阁上竟然有人鼓起了掌，我深怕这掌声之后藏着深意故左右扫视以防不测，最后却发现自己只是虚惊一场罢了。
“喝茶吧！喝快一点就早一点赶路。”
按打更的说法这锭金子必是要交在这里的绝不能带走，但是这里一壶茶才十文钱，算上七七八八的茶点一桌堆满也才三十文出头，而我手里的可是整整一锭金子，就是把整个茶摊包圆了也花不掉。
“要不请那些赌鬼来一起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