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

一个骰钟加上三个骰子，它可以是一个游戏，它可以是一种赌具，它也可以是一门生意。
打更的屁股似乎黏在了茶摊的长条椅子上，都已经喝空了一壶茶也不见他起身赶路，而自从我和打更的坐定在茶摊上开始算起已经有数不清的人过了那黑石桥。
去往桥那头的人分两拨，一拨是跟着更夫的灯光来的，这类人基本都捧着从石板缝里抠出的金粉聚成的坨坨，衣衫不整是他们的常态，更有少数似鬼非人的和已经成了鬼的。另一拨就相对体面些或有人带着或自己寻来的，有人带路的大多衣冠整齐，有蟒袍玉带的古代王族，有手握大哥大的墨镜大腕，还有左右手各一只名表十个指头上戴十个貔貅头戒指的现代土豪。
要区分来者是何种人物也很简单，你只需要盯着青面鬼的摊子，但凡是有点底气的家伙过青面鬼的小摊子绝对不低头，而那些凑到青面鬼摊子前的家伙，要么捧着翻倍的金子过桥，要么输掉了手中的金子沮丧折回。
反正打更的不忙赶路，我也只当消遣看着桥头的人来来往往，到了更无聊的时候我甚至开始算青面鬼赔了多少锭金子。
“西湖龙井！油酥饼！您二位请慢用！”
这打更的这么慢的性子还没丢了差事还真是稀奇，我撇了一眼上桌的茶壶和小食，敲着桌问道：“都第四壶了你怎么还没喝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