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3)

“那倒是，不过……”我脸上摆出犯难的样子，心里却已经开始回忆起以往郊游时搭帐篷的经历。
“嘿嘿……”静子狡黠地笑了。
她知道我不会多说什么，更不会刻意再去强调某些事项。而我当然也根本没想好要说什么，因为我不仅无法拒绝静子为数不多的要求，也早就失去了拒绝静子的能力。
“谢谢你啦。”静子看上去很高兴，脸上泛起红晕，伸出手轻轻搂住了我。我悠扬地吐出一口气，同样轻轻抱住了静子。
我们相拥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没有想要松开。
临近深秋的傍晚已经有了几分寒意。秋风习习从屋内拂过，房间里传来纸页翻动的声音，客厅内是钟摆声的滴答滴答，厨房内锅中的汤微沸，正咕噜咕噜冒泡。
但静子和我都知道，它很温暖，分量却很轻。
一时间她的发丝被吹起飘拂在了晴空晚霞的之中。
“他是个孤独的人吧，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所作所为也确实背离人们的基本追求。不过啊，这也算某种豁达？我记得有次我对他说‘诶诶，再不去工作大家都要饿死啦！’你知道他说什么吗？‘诶呀，饿死就饿死吧，对于那些吃得太撑的人来说，饥饿可是种享受哩！我现在倒是乐在其中了……’结果你猜怎么着，第二天他就已经在城郊的便利店找好工作了，你说他颓废吧，他却可从来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

我看着男人注视着代子的眼睛，一脸沉醉的，令人作呕的笑意。
“后来呢？我想听听后来怎么了。”他无不绅士地继续询问。
我的目光却始终不敢放在代子身上，又或许是我知道，如果目光落在那熟悉的身影，过不了多久就会模糊不清甚至消失。
而直到我目送他们走出餐馆，代子也始终没有给出回复。
“‘你喜欢喝酒吗？’
‘喜欢。’
‘但是我不喜欢你喝酒的，怎么办。’
‘为什么不喜欢喝酒的呢？’
‘喝醉了的话，我会害怕。’
‘那好吧，我以后都不会喝了。’
‘其实喝一点也可以的，不要喝醉就行。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喝。’
‘不强求自己吗？’
‘不强求。’
‘那以后就喝一点好了。’
‘但是也别喝太多哦，别一身酒气的回来。’
‘一身酒气，那不就快喝醉了吗，说好了的，只喝一点。’
‘麻烦你了。’
‘怎么会。’”
“别喝酒了，我害怕。”
“你少管。”
一切都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