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2)
“它是塑料的。”直到最后她无不失望地说。
“啊?”我觉得不可思议,又弯下腰想凑前看个清楚,但静子却已经把它扫入路边尘埃当中了。
“从图案上掉下来的吧,”静子说得很平淡,“不过做工确实很精巧啊——能把花朵做得那么小又那么逼真。”
静子言不由衷的感叹着。而我则是顺着花朵在空中划过的弧线最后消失的地方看去,想说什么却又感到难以言说。
“等等,刚才的花是什么颜色?”
“啊……好像……是白色?又好像是黄色的。”
“可是我一时间只记得它像是灰色,在阳光下又看上去变幻莫测。”
静子说得很玄妙。我俩面面相觑,最后都露出缓和的微笑。
“啊啊……”仆人犹豫了会,“您要拜访的人不在。”
阿吉顿时感到一股浓郁的挥之不去的欺骗感。不过很快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向仆人告辞后便飞奔着跑到了宅邸后院的信箱旁,伸手向里塞去。
果然,几封相似的信依旧静静卧在箱里,而箱外除了阿吉刚才的火燎火急,也没有其他有人来过的痕迹。
而之后回到家中的阿吉,不声不响卧床了三天。
某种自信?大可不必吧,世间有的,不自信的人可都有了,而自信的人有的,多是世间的拿得起却放不下。
那东西是我抓不住的。
我看着血色的夕阳撒下满街的昏黄,手指间余晖纹路交错。一切都被修饰得富丽堂皇般,却又那么不实,不仅抓不住,徒留人的一地哀伤,还从未给人触及之感,便给人遥远空灵又寂寞。
那东西是我抓不住的。
我看着火烧似的流云漫天。天幕渐晚。
“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问静子。
她点点头,看上去挺费劲地思考着,还是犹豫了很久。
“啊……对了!”她直等到脑中灵光一现,“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江边住上一晚。”
“江边?”我听得很清楚,不是疑问,而是再次确认。
“江边。”静子懂我的意思,再一次下定决心般说到。
“门外那条?”
“远的也去不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