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2）

清晨，耀眼的阳光照在了地面。淡淡的云层如稀薄的纱纸，秋日的凉风在林中划过，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深秋的早晨，便是如此的安宁，与孤独。
他站在屋子后面呢空地上。手中拿着一柄木剑。尽管瘦削老态的身体彷佛风吹便倒，可此刻，他执着木剑，却犹如天上的太阳。尽管安宁如湖水，却能掀起万般波浪。
“哼~咻”
破空声响起，他劈了下去。随后收剑，站稳，又挥了下去。微闭着双眼，空气滑动，不远处的竹林发出沙沙的声音，天地间彷佛无一物，他值着木剑，又挥了下去。那是一成不变的动作，停在屋顶的鸟儿都看厌了，用翅膀挡在喙前，打了个哈欠。
时间推移，阳光就这么升了起来。越过竹林，照在了地面。而在角落里，在房屋后，竹林前的阴凉地，穿过万般险境的阳光照在了那里。用石头凿成的墓碑上洒满了碎片般的阳光，四座墓碑与土堆就那么摆在那里，显得突兀，又有些合景，清风徐徐吹过，带来了丝丝清香。一时间，本就孤寂的此地，又平添了份凄凉。
他放下了木剑，用竹林旁的小水塘简单的洗了把脸。脸上挂着按捺不住的笑容，虽已是老态龙钟的样子了，可此刻的笑容，却有着一股朝气。
脱下平时穿的麻衣，换上了平时不舍得穿的，还能依稀看到一丝天蓝色的衣服，这是年轻尚在时，别人送给他的礼物。年轻时的衣服现在穿，倒是有些肥大了，但那是看上一眼，也能让人说出“合适”的样子。从昨晚的抽屉里拿出了那袋金币，沉甸甸的，他将其拴在了腰上。临出门前，看了眼那摆放在墙前的盔甲，想了想，又带上了一把如那锄头一般长满了锈迹的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