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迷失忠诚(上)[阴影俱罩，各自为营](9)

“过来吧。”团团疲沓地对他说，“里面空间很大。”
捷克迟疑地点了点头，挤身钻过芦苇丛。不管怎么说，回营区是我最不希望的事情了。他在黑暗中慢慢地前行，看到团团深灰黑色的身影倚靠在石壁上，翠绿色的目光眯缝着。他走过去，靠着团团的侧腹躺下，蜷缩起来，试探着闭上眼睛。柔和的黑暗将他吞噬，鲜血又占据他的脑海，他吓得狼尾奓毛。
“究竟是什么把你吓得这么惨啊。”团团同情地嘀咕着，抚摸着他颤抖着的脊背，翠绿色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捷克重新闭上眼睛，依偎在好朋友旁边，紧紧地抱着他的肋侧，指甲几乎都嵌进去了。“我看到了一个幻象。”他吃力地哽咽着，尽量不去想那件令他寒毛卓立的诡诈事情，“我看到你被巧克力杀死了。”
“他不是巧克力，只是一个冒牌者。”团团把身体往他那里挪去，让他贴紧自己，安慰他，“我们会赶走他的，然后一切都会回到正轨上。没什么好担心的，真的，相信我。”
痛苦从心底往咽喉波澜而过。“我多希望你说的不是真的！”捷克哀号着，“我对不起繁星和筱瑀，对不起哈记——是我这个叛徒赶走了他！我什么都不是！妄图弥补错误重新证明忠诚？天作孽，都是黄粱一梦！”

团团痛得缩了一下身子。“放开你的指甲！”他不悦地瞪着发狂绝望的捷克，眼神冷若冰霜，毫无怜悯，“你愿意相信什么就是什么，你作出了选择就不能反悔。成员从不白日做梦，贪想到处都是丰沛的猎物和适宜的住所，只有懦夫才一心生活在幻想中，希望事事顺心。”副族长把手搁在成员的肩膀上，“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重要的是眼下——必须解决掉那个猖獗暴戾的疥皮冒牌者！我们看清事实、摆脱幻想的目的正是如此。你或许应该庆幸，你看见了危险也懂得如何去对付它。阋墙事件之所以从各自为营到联合力量反抗暴政，就是如此罢了。”
我知道，捷克调整着呼吸，用力摇了摇头，把眼泪甩开，可现在跟阋墙事件不一样！“我们当时战斗是为了复仇，可没有什么好复仇的，因为仇恨和怒火都是我们自己想出来的。”他低声说道，“现在情况变了。”
团团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在我看来，变不变都是一回事。反正我们必须联合力量赶那个疥皮冒牌者下台！”他突然抬高声音，像是对整个庇护所宣布一样，“我们必须赶在他没有驱逐更多成员前，率先发动袭击！”
捷克认真地点了点头，想要更清楚地策划好每一个方针路线。我们首先要说服拉拢成员们加入我们……繁星和筱瑀已经尝试过了，他们不能如愿以偿的原因就是他们缺少证据……很好，我可以为他们提供事实来佐证……而且我们不能引起冒牌者的怀疑……他既然敢杀死副族长又不报告，那他一定有足够的信心……疲惫和倦怠如波浪一样拍打着他的思维，他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