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师山上天师门(5)

“她是内脏怪吗？太恶心了。”这是三年前还需要装嫩的刘易斯第一次看到哲香炒鸡心时，模仿着小姑娘的口吻讲出来的话。那天的哲香在卡斯佛伦的市场众里寻他千百度，才在一位天洲裔鸡肉商的手上买到了不到半斤鸡心，回到家中便迫不及待地用大葱和韭菜翻炒，然后大快朵颐了起来——从做到吃，一直面露寒光，宛如进了鸡窝的狼。
上辈子完全没接触过内脏的刘易斯对此实在难以理解——既不能理解为什么内脏可以吃，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哲香那么热衷于吃内脏。而经历了科斯穆的学习，刘易斯稍微理清了思路：内脏中含有大量的维生素A，能够明目，还能让皮肤更为光滑。哲香热衷于内脏，一方面或许有思乡的成分，另一方面也是在维护自己年轻貌美的容颜。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看得出来哲香是真心喜欢卢卡斯。
“再不吃没了啊~不吃没了啊~吃没了啊~没了啊~”月瑶的劝说将发呆回忆的刘易斯渐渐拉回了现实——定睛一看，盘中确实仅剩一块了；而看着哲香那鼓囊囊并大嚼特嚼的腮帮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多半盘子又让她给餐进去了。

看在月瑶迫切的期待，以及突如其来的稀缺感，刘易斯终于还是颤巍巍地用筷子帮着勺子把最后的一块金钱肚夹到了自己的盘子来——
——拍拍脸，深呼吸，闭气凝神，终究还是放进了嘴里。原本只想咬下一小块的刘易斯发现这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牙齿只能切入了最顶层的部分，随后便被金钱肚的多层强韧结缔组织阻拦，拼尽全力也无法将其在口外扯断，迫使刘易斯将它整个吞进嘴里——
但这种半强迫的不愉快感很快便有所转变。先不说食材，刘易斯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被这种由胡椒调制的勾芡汁所折服了；浓厚的现磨胡椒的果香和辛辣——卡斯佛伦的熟悉口味——将内脏原本的腥臊气味压制得聊胜于无；摄入口中便只留下了那种稀世罕见、硬于瘦肉又软于脆骨的独特口感。
花费了十多秒才将其咽下的刘易斯，接下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还有吗……”月瑶脸上立即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示意长嬷嬷再上一份。而哲香则是一脸“完了”的绝望，从今往后凡是涉及内脏，恐怕都要多一张跟自己抢食的小嘴了。
吃完了茶点，并就着米饭享用了一份尤为惊艳的响油鳝糊和一份节瓜炖排骨后，几个人酒足饭饱便开始聊起了正事。哲香将此行归来探望师傅和归还御水灵珠的目的跟月瑶说了，并问及是否有合适的人选能将灵珠代为送还给水国领主，自己的父亲柳严，却得到了一个极为糟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