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仓凉子的消失(2)

凉子只是轻轻地微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选择在咖啡馆，而不是在空间里见面，真的很符合您的口味呢！”凉子终于上前了一步，一只手扶着桌边，手指轻扣着桌面。
“反正咱们的对话，他们也听不懂。”主人稍稍垂了垂眼睑，“毕竟相对于咨讯统合思念体起来，我现在或许更接近人类。”
她并没有被凉子吓到，依然恰意地坐在椅子里。不过她也还是把一只手肘放上了桌子，身体微微扭转了过来，瞧着访客的眼睛。毕竟现在她们之间没有意识联系，沟通还是得依靠语言这种物理信息。
不过稍稍出乎所料，凉子却往后让了一让：
“那么，或许我找错人了？”
“未必。”既然胳膊已经上桌子了，她也就顺势把马克杯往旁边挪了挪，“毕竟我的立场基本是没有改变的。”
“那么或许还可以谈一谈？”凉子往对面的座位靠了靠。
“当然。”她做出了请坐的手势，这次她罕见地稍稍收住了那讽刺的微笑。当然，即使她还是那么笑了，朝仓凉子也不会生气的。她是有机意识体的反映，并不很在乎这种礼貌性的事情。
“这次找到您，还是希望请您办点事情。”
“嗯哼。”她举起了马克杯摇了摇，不过并没有喝里面剩下的液体。

“不过既然事情和我预先想象的不同，我想我还是有必要确认一下您的立场。”
“请便。”这次她选择抿了一口剩下的巧克力了，有点甜。
“第一个问题——”凉子的声音还是那么悦耳而动听，“打个比方，如果已经知道维持现状的话会越来越糟糕，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把事态导向良好的方向，如果是你，会怎么办？”
“那么我会选择做点什么来避免这一切。”她没有犹豫，现在就是交流立场的时候，没有必要隐瞒。
“很好！”凉子笑了，眯起了眼睛，“那么第二个问题，人类常说‘与其不做后悔，不如做了后再后悔比较好’，你认同这种说法吗？”
“这就要具体事情具体分析了。”不过她也没有愚蠢到不给自己留后路，“这样的模糊问题，我不能给出明确的回答。”
凉子的脸上稍微略过了一丝不快，不过她还是得体地微笑着。
“那么就需要第三个问题了——”她的声音稍微沉了沉，睁大了眼睛，“我已厌倦观察毫无变化的观察对象了，所以......我要做出一点改变，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帮我一把呢？”
“怎么改变？杀掉目标吗？”疑问的语气，她把杯子又放回去了。黑色的眼睛映射着敏锐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