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去靠草》(2)

她不，她端着碗往我嘴边送。
谁想我是个不识趣的，放了盘子一摔，拿起那瓷片往嘴里一划拉，把牙齿都给打碎了，舌头给割了，嘴巴直冒血。我说怪我，我就不想吃，怕你为难，这不识趣的嘴不要也罢。
我说我没疯，他们偏说我疯了，我把衣服脱了，光着身子就要出门跑一圈，既然疯了，那便疯，也不是不行。
他们哭天喊地就像他们没穿衣服一样，要死不活的，好在人群中钻出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好人，给我裤裆上栓了个巴掌大的遮羞布，顿时那些哭爹喊娘的人都喜笑颜开，任由我像个泥鳅到处钻。
泥鳅也是弄混了泥浆，我是作孽太深，把泥浆弄脏了，总该赎个罪。
我就养了条狗，大人养狗，小狗长大了就是小孩，大人变老了又养小孩。最开始是狗，后来人，后来又变成狗，最后，不知道是人是狗。狗站起来想做人，人想趴着当狗，直呼，自由自由。
一条狗走过独木桥，面前放一个白豆腐，豆腐上爬个苍蝇，那狗一脚把它踢翻。又走两步，看见一坨屎，上面爬个苍蝇，就欣然吃起来。豆腐比屎好吃，但我就是改不了吃屎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