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旧坑的单元剧）(8)

白磷在褪去，但是微微泛出白光的身体，却慢慢地缩小。她的呼吸变得柔缓，刚才强忍着的痛楚看似消退了，修整的短发一度长过腰间，傲人的曲线逐渐变得像女孩一样，如此以来，发丝又开始缩短。
“对不起，殿下，但是，如果您不来带走我的话，就由我，来带走您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在哈洛的面前，美丽的婴儿蜷缩在冰蓝和银白相间的卵里，时不时呼张着小嘴。
周围的混沌却因此停下来了。
“她连我也没能带走吗？”
“她本可以的，哈洛。”
珐娜从后方扒拉着残留冰块，一面向他走来。
“那为什么？”
“那恶魔还不想死，而且，这也让我确信了她确实喜欢着你。”
“你说伴着芙蕾的那只恶魔，在菲身上吗？”
她用手敲碎锁链，示意冰咒自己来。
“准确的说，不是那女人的恶魔，是恶魔之书，这座图书馆的游魂。珀利亚斯家最真挚的灵魂，离世千年的魔王，艾尔·珀利亚斯，似乎也是传说中的勇者，人类的历史自己去套吧。”
“是为了拿这本书吗。”
那恶魔如果缠在菲身上，拿走书就没有意义了，但是，这又是为何呢。

“她为什么会对我……”
“你是想要理由吗？不是吧，连迫切想知道这句话真意，这句话间因果关系的本意，在她的面前择列措辞吗。”
哈洛连回应都做不到，无论是这段指责，还是菲的情感。看着她逐渐死去，哈洛自始至终只能感觉到心痛。
“也好，便宜你告诉你算了。那恶魔什么都不会说，讲的全是真话，窥探到任何内心它都能够诱导，于是这一个个的都凭着借来的真心，做出了最想做的事。无论是拉着你我离世，还是心软了独自离去。最后的最后，那恶魔可能这么做了吧，她对你最后的爱里，一定是有幸福地活着，最好还是有自己陪在身旁，但即便自己不在了，你也要活着。”
现在，菲最后地身姿留在眼前。
“我也是这么想的。”
珐娜说着，先行离开了。
结果，作为人，到底自己是什么呢。哈洛从没有感觉到自己有能被如此对待的价值，就连陪在她们身边，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那么这样的自己有什么用。那颗晶莹的卵在无数年后还会孵化，若是彼时自己还活着，又该怎么做呢。
伟大的意志、宏伟的愿望，那些东西能被付之一炬，不能被轻易摧毁的每个人，借助些易碎的存在，来久经折磨地毁灭自身，但在一切外物看来这也是被付之一炬，爱的火花、生命的延存。就连这些战场上死去的士兵，本来说也各有各的世界。那庞大的生灵和菲的身体摆在面前，只有失去了的事实触动着他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