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归海(5)

好景不长，真正的支教老师来了，洛天依全都明白了，故事里的海妖就是自己爱着的自称小绫的女人，而那个人类姑娘就是自己。
乐正绫看见那个老师后脸色瞬间暗淡了下来，这张脸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个男人便是当年那个巫师的后代。
男人看见乐正绫后皱了皱眉，他回家翻阅书籍，找到了乐正绫在古籍上被记载的画像，他拿出了祖先的那一套，准备再为渔村除害。
乐正绫在半夜醒来，心慌让她无法继续睡去，她害怕地摸了摸耳后，扎人的鳞片长了回来，她不能留了。她俯下身亲吻了熟睡中的天依，换了衣服便朝海跑去。
“怪物！你要去哪里？”男人拿着法杖出现在乐正绫身后。
“回家…”乐正绫的声音颤抖着，多少年的愤怒积攒着，“我，不是怪物！”她转过头对着男人怒吼着，露出海妖的尖牙，和尖利的指甲向着男人奔去。
“我要替我祖先，为民除害！”男人念着咒语，却始终无法和自己的祖辈相媲美，乐正绫腾空举起手向男人的心脏捅去，鲜血迸射，手上，脸上。

“我只是爱着我爱的人，这有错吗？！”
是质问，是无奈，乐正绫的灵魂战栗，充血的眼球让她看着十分吓人。
“阿绫！”洛天依不知何时跑了过来，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对，对不起”乐正绫转过身向海跑去。
砰！
枪声从她背后响起，是有人报了警，警察赶到，子弹射穿了乐正绫的心脏，她的双腿刚触碰海水，成了鱼尾，她跑不动了，摔在了地上。
“阿绫！”洛天依跑向乐正绫倒下的地方，“阿绫！”她紧紧地抱住这个女孩。
“天依，抱歉啊，又不能陪你了…”乐正绫笑了笑，“我好爱你啊。”“我也是，我也好爱阿绫。”洛天依捂住她的伤口，妄想止住那些奔涌的鲜血，但最终只是徒劳。
那晚的月色好美，海浪如歌，海风轻抚。
警察带走了乐正绫的尸体，后来将一盒骨灰交与洛天依。
尽管洛天依知道那个盒子里装的不是她，但仍然抱着那黑色的盒子和它一起决绝的投入深海，因为她知道，那里才是她爱人的家，人死后的灵魂总是往故乡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