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不渝■（我x左然）(23)

是他们初次约会时约定好的那首曲子。
Por una Cabeza，一步之遥。
旋律低沉。
左然娴熟地拉动着琴弓，看着落地窗外的月亮。
他很喜欢看电影和小说，年少时他不懂为什么会有“一见杨过误终身”，现在他懂了。
有些人就像划过天空的流星，终身难忘，注定错过，不可拥有。
她给予了他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可梦终究会醒，梦醒后，她在土地下沉睡，而他要继续留在这人世间。
一曲终了，左然放下小提琴，拿走了属于33岁的礼物，转身走出房子。
■
时间继续向前，不因任何人停留。
左然从30岁，走到40岁，50岁……
从高级律师，到首席大法官，到他提出的条文写进法律里，到写在教科书上。
他就像一个机器人，没有弱点……也没有软肋。
这些年，有很多人同他介绍过交往对象，他一一回绝。
他终身未婚，退休后独自一人守在未名市的老房子里，深居简出。
除了她，他的一生未再拥有过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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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岁的左然在这一年的这一天，没有去到熟悉的那间房子，而是来到了许久不曾来过的墓地。

常年超负荷的工作量让他的身体变得脆弱，虽然这么多年一直有坚持运动，但，人终有一死。
他在今年的体检里被检查出器官衰败，时日无多。
左然独自走到她的墓碑前。
“……我来看你了。”
“……我写下的法律条文为无数人得到了正义……我替你实现了你的梦想，来到了你想要的理想年代。”
左然看着墓碑前的小雏菊——50年前，他在这里洒下了一把种子。
春去春又来，最终，这片雏菊驻留在了这里，最后，开满了整个墓园。
“又是一个没有你的春天……但以后的每一个春天，我也不会再伤怀了。”
“我帮助过的每个人都能更好地活着，我很喜欢。”
“我已经不感觉难过了……你送我的领带夹已经黯淡无光，上面的蓝宝石已经被摩挲得光滑……但我的爱意，半个世纪从未减少过半分。”
他放下一束红玫瑰。
墓碑上，她的笑容依旧年轻，活力满满，墓碑前，他已白发苍苍，行将就木。
“……我终于，要下来陪你啦。”
这一声的重量很轻，也很重，轻到这句低语呢喃只有他自己听见，重到这句话承载了他一生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