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不渝■（我x左然）(19)

“她在哪个医院？”
“市第二人民医院……”
“我现在过去。”
他甩掉手里的档案，连外套都来不及穿，直奔楼下的停车场，开车赶到医院。
但在他进入病房的那一刹那，他听到呼吸机发出了沉重的嘀声。
他看到女孩的胸口最后一次起伏，最终静止在那一刻。
他的世界仿佛也暂停在那一刻。
他怔怔望着病床上不过半个月没见，就已经形销骨立的躯体。
有很多人从他的身后走进病房，可他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
直到女孩冰冷的躯体将被推出病房，他才像疯了一样拦住那些人。
护士见惯了这样的病人家属，示意一旁的医生拉过左然，然后将床推了出去。
“左先生……她的癌症晚期，能够活到现在已是奇迹，请节哀。”
癌症晚期。
骗人的吧，明明半个月之前，女孩还和他一起蹦蹦跳跳，她说要去无人区旅行，她将要嫁给他，他们还有漫长的余生可以互相陪伴。
医生看到左然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将手里厚厚一沓记录递给左然。
“左先生，也许你需要看一下这些。”

左然机械化地接过检查单翻看着，时间跨度从半年前到今天。
“她出现在医院的时候已经非常虚弱了，几乎可以说是濒死的状态。我们给她做了详细的全身检查，她的癌细胞已扩散至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但，可以说唯一完好的地方……”
说到此处，医生似是不忍，摇了摇头。
“我说得直白一点吧，她出现在医院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左然平日里高速运转的大脑，此刻已听不懂医生在说什么。
“……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表情和你一模一样。她问我们有没有办法……但是她的全身器官都已经衰竭，能活到当时已经是很了不起了。我们没有任何办法挽救一个注定死亡之人的生命。”
医生拍了拍左然的肩膀，最后留下一句话。
“很多人经常会歌颂生命的奇迹，但奇迹之所以被称之为奇迹，就是因为它的稀少性与戏剧性。奇迹不会在每个人身上都发生的。节哀。”
医生转身离开，左然却似乎是中了什么无法解除的诅咒，一动不动。
癌症晚期。
半年寿命。
一个多月的身孕。
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