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x柏麟］溯世(3)

天尊从衣袍里抬手，轻轻从鬓边金花上摘下一片花瓣，祂伸出手，那片花瓣从祂修长指尖飞出，飘飘荡荡地落向柏麟:“为师已不在三界之中，且予你一招，你可酌情处理。”
柏麟仰头双手接住了柔软花瓣，看了看，面露疑惑。他想问，如果天尊可以出手，修罗攻上天庭前，为何不赐下金花呢？
天尊注目他，像是读出了他未出口的话，再次开口道:“舍一人而救苍生，便是神的宿命，你可想清？”
柏麟只捧着金花，沉默许久，方才涩声道:“弟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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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界虽然金碧辉煌，却终归是太过冷清了。
柏麟偶尔觉得，他之所以纵容腾蛇和司命乱来，也并非没有寂寞缘故。
白衣帝君负手站在云台上，气质清华，像是一尊玉石美人。司命小步跑进殿，边跑边喊，将这仙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帝君，今日是战神历劫之日，这可已是第十世了，要是再失败……”
柏麟不理他的唠叨，径直向落仙台走去。
司命追着他，苦口婆心:“帝君，神不能干涉凡世的，您此番下落仙台，一身神力全无……”

柏麟在落仙台前停住脚步，他望了眼那翻涌的云雾，转头面向司命，瞳孔像是浸在泉水里的两枚黑棋，玉润又寒冷:“只要我想做，就一定做得到。”
司命被那一眼看得心悸，不觉住嘴，那些未完的担忧到头来也只能叹息。
他摸出了自己的小本子，看着这本正在编纂的《白帝本纪》。
终究万般皆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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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来该是清贵无双的仙人，如同山巅雪，高空月，与俗世不沾半分。
可他为了这甚至并不知晓他的俗世入了凡尘，手染鲜血，心机用尽，到最后也不过遭人骂一声:“原来是小人”。
柏麟从来不是他说的那样不会失败，他只是不能输，不敢输。神明有心，便有了破绽。
柏麟独自在玉台上打坐，默念法决。静虚宫便像是镜中花一般从他意识里浮现，将他接引进广阔星空里。
十二仙尊默然侍立，玉石为肤的天神垂首:“何故入静虚宫？”
柏麟向天尊靠近了几步，“师尊，弟子想求一时心静。”
天尊不语，只是伸出手掌，静谧的静虚宫里流淌起了风，轻柔地将柏麟卷至那巨大掌心中，天尊收手，重新置于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