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爱你(3)

这条“水路”很多人都走过，但现在走的人越来越少了，张桦的妈妈为了节省时间，还在坚持走这条路。从正门出发绕到菜市场，比从湖面上直接过去，要多花三倍的时间。
妈妈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微微发亮的晨雾中，留下一条缓缓荡漾的水波，一些破碎的冰片随着水波一闪一闪，让人以为那是夜晚遗留在人间的星光。
张桦出门上学的时候，已经是6点20分，好朋友S辉踩着单车等在那里。
“你在望什么？”两人并排骑行，S辉突然问道。
“嗯，嗯，没什么。”其实张桦出门的那一刻，除了冷以外，他就已经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但这条他走过无数遍的路上，此刻除了几位匆匆赶路上学的学生，还有清洁工，没有任何异常或者说不同以往的地方。
他找不到那个盯着他的人或者物，也没办法对S辉描述这种感觉，只好作罢，转移话题道：“昨天我跟我妈讲好了，毕业后我会去镜子中学继续练高中。孙蕊也会一起去。”
“那挺好啊。镜子中学是本市最好的高中。”S辉轻轻一笑。
仅管已经是多年的朋友，张桦依然分不清S辉的笑到底是什么意思，调侃道：“你笑什么？你的成绩很轻松就能考上，我得出不少的择校费才能上，昨晚跟我妈商量了好久。虽然我家现在很难，但我妈还是支持我上喜欢的学校。”

“我可能不读镜子中学。”S辉说道。
“那你准备考更好的学校咯，考出这个烂地方咯。”张桦说，“我是没得选，镜子中学是我能上的最好的学校了。”
学期末漫长枯燥的复习课对张桦这种对学习失去兴趣，对学业基本失去目标的人来说，是种煎熬。
只能通过和周围同学不停交头接耳聊天，传纸条，来打发无聊的上课时间。
在学校里，那种一直被人盯着的感觉依然存在，只是淡了很多，也许是跟同学交谈分散了注意力，也可能是对家中妈妈给自己准备的生日大餐的期待占据了上风。
张桦邀请了S辉一起到到自己家吃饭，可惜不知道什么原因，孙蕊今天居然没有来上学，这让他很担心，甚至想去她家问一问。
终于熬到放学，两人沿着上学时来的路，返回张桦那位于湖边的家。
隔着很远，张桦就看到自己家的小院门口闪着警车特有的刺目的警灯，那里聚集了很多人。张桦加速冲了过去，发现自己的亲戚也都在门口，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亲戚们拦住张桦不让他进院子，奶奶拉住张桦的胳膊，让他去奶奶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