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已决(3)

“那个人类不值得你这样牺牲自己。你知道当时我当时为什么在那么多全知者候选人中选了你吗？”沃尔多抬眼看着我。
我也抬头看着他。
“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从前的我的影子，卡西·洛佩斯。曾经的你也是那么的单纯，没有那么多需要去承担，每天都能毫无顾忌地大笑。我想要你活下去。”
我脑袋突然“嗡”的一声。我想救艾伦也是因为……
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曾经，也是那么的单纯，也没有那么多需要去承担，也是每天都能毫无顾忌地大笑。其实我完全可以向上级申请把他变成全知者——就像我的沃尔多曾经对我做的那样——但我相信他不会喜欢身为一个全知者，哪怕是执行者的自己。他是个自由人，就像一只鸟儿，哪怕给他的天空再大，大到有一个世界，那也是牢笼，冲不破的桎梏。
“所以我今天是来劝你的。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放弃那个人类，二是向上级申请，把他变成全知者。”
“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么？”
他动动嘴唇，说了一句话。那句话，让我永生难忘。
“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应该说，一切都在GWO的指掌之中。在GWO下，不管是谁，都枷锁一身，无处可逃。否则你以如何？你以为从古至今没有人曾有过你这样的想法？但都是飞蛾扑火罢了，他们终没能逃过被销毁的命运。”
一切都明白了。我曾以为，只要加入了GWO，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神——哪怕是最低等的神。但是我忘了，不是只有我是神，还有B级、A级。我自以为是，低估了他们的能力，况且知道未来的不只是全知者。全知者知道未来，但不是自己的未来；执行者和管理者也知道未来，包括全知者的未来。
原来，沃尔多早就知道我“叛变”了么。
“你们一开始就知道。”我失神地说，“知道这一切。”
沃尔多看着我：“是，你和镇上的人啊，和这个分世界……”
“我们在你们手中毫无还手之力！”我抬起头，忍住眼中的泪水，死死盯住他。
“是。”他看了我一眼，眼中竟有一丝怜悯，“你要想清楚，你继续下去的话可能会被销毁。”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地板上，黑暗中沃尔多的脸愈发模糊。泪水已经充盈了我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