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种入侵(7)

转到拐角处的实验室，白言顺手推门进去。
和实验员沟通了一下进度，白言转身准备去下一间，眼角却瞥见旁边一台超敏超声波传感器的显示器上，正不断吐出不同的波形，显然正在运转。
“这个怎么开着？”白言疑惑道，“我记得你并没有哪个实验要用。”
“这……还是上次跟提到的那个想法，想通过斯帕拉捷-塔依梅尔测试再验证一下。”是之前白言已经在组会上否决了的方案。虽然没有人规定不能再做验证，但实验员还是有种被当场抓包做了坏事的局促感。
“噢？那么测试结果如何？”白言挑眉，凑近研究屏幕上的波形。
“确实如您所说，Tara在这个层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特异性，此路不通。”实验员讪笑一声，有些尴尬地看了眼白言。
“唔，等等，这是什么？”白言敲了敲屏幕最底部，那是一条波动幅度最小也最稳定的波形。
“这个……这条波形非常稳定，振幅也非常小，测试全程都能监测到。所以我想……大概是周围的背景噪音吧，也许是哪个仪器发出来的。”实验员不知白言何意，惴惴不安地小声解释。
白言对实验员的说法不置可否，自己陷入了沉思。

只是背景噪音吗……？
屏幕上的波形还在持续输出，稳定，轻微，极有规律。就像……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秘密地敲打着摩斯密码一样。
福至心灵一般，白言把目光锁定在了搁在仪器边的Tara培养皿。
“你把这个挪开。”白言指挥实验员把Tara培养皿挪到实验室对角去。
看到屏幕上逐渐消失的波动，白言瞳孔陡然一震。
“快！再挪回来看看！”
随着实验员慢慢接近，屏幕上的波动再次出现，微小，但稳定。
换着法子反复验证数次后，白言慢慢屏住了呼吸，再三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你之前的实验记录呢？给我看看！——算了我自己来！”话音刚落，白言又拨开了正欲过来调档的实验员，自己飞快地调出了系统内的存档记录，一目十行地扫过去。复制了一份副本，白言删除了其它波段的超声波记录，仅留下这一条波形。
“如果这是一种语言……如果这是它们的交流方式……”白言喃喃自语。心念电转间，白言已经把备份文件发送给了自己，转身飞奔而去。
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白言边拨通了师弟的通讯。
“费尔迪南，你马上来一下我办公室，速度马上！”说完不等对面说一个字便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