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未来的勇敢者（迷迭香篇）(14)

“...博士，我曾经也不明白，但是现在，我或许明白一些了。”
“她既不像阳光一样能无忧无虑地温暖别人，也不像石头一样只是冰冷坚硬。”
“要说的话，也许，她像一块有温度的石头吧...一块被阳光照过的石头。”
博士似乎有些惊讶于她的答案，沉默着，像是陷入了思索。
许久，他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的回答。”
“现在，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了。”
迷迭香的终端里，记录着关于博士的零碎信息——从入职时凯尔希医生提供的档案，从庆功宴上煌的酒后乱语，从空闲时和阿米娅的交谈。
“博士会因为忘记不该忘记的东西而感到...害怕吗？”
博士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掌心，像是透过一面镜子，与过去的自己对视。
“当然。谁会不害怕呢，还有什么比自己不了解自己更值得恐慌的吗？”

突然，他坐直了身子，缓缓摘下遮盖住面容的兜帽，看向对面的菲林。
那是一张显得有些过分消瘦的脸，唯有从眼睛深处的光亮中，能找到一丝活力。
“但是，害怕是没有用的，也许现在的我也未曾离开他的视线，我所做的一切都无损于他的目的，那又如何？”
“难道我就什么都不做吗？还记得什么，我就会去做到什么，现在我是罗德岛的指挥官，我就会以我全部的智慧，以最小的代价，为罗德岛带来一次次胜利。”
“对信任我的，敬仰我的，我报以全部的感激。”
“对憎恨我的，怀疑我的，我也一并承担。”
“发生过的事实不因遗忘而改变，我伤害过的人也不因我的失忆而得到安慰。”
“所以，当我的过去找上我时，无论如何，我都会欣然接受。”
“...迷迭香，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博士...你猜到我会问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