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驱(6)

在意识消失前的一瞬间，他看见那些聚在一起的光芒，彷佛在组成一个人形，但最终散开。与此同时，最后一点信息传入他的意识，他也彻底失去意识。
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周围是几名教士和医护人员。
他醒了。一个人说。
怎么样，索利，你窥得神明的全貌了吗？阿什利关切的说。
阿方索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刚刚经历的一切彷佛是一场梦，但他突然变得局促不安起来——他想看到的神明，并没有出现在他的意识中。
阿方索的精神支柱算是塌了，神明的存在成了悖论，他失去了“反抗”和“解放”的意志。他突然感到自己之前的努力很荒谬，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却发现神明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说，那一切只是这群神棍给自己设计的骗局，一切只是幻像罢了。
他的精神也垮了，虽然教会给他安排了一份很好的差事，但他不打算去做。或许他真的不适合这种事情，他应该回到现实中认清自己了。
“约翰，给我拿点吃的。”他大喊，这几天没怎么吃东西搞得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唔，你的朋友还是天天来找你啊。你确定一直晾着他们不管嘛？”约翰一般收拾，一边对他说。
“你不要管我，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你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新政府接管后把我们这些在外面留过学的高级知识分子都拿来晾着，去做些无关紧要的文职人员，而把他们那些教士安排在高位上。您看这合理吗？你让一个每天只会诵经的邪教徒去解决民事纠纷，我看是不太行吧。”约翰狠狠地说。
“你别胡说，教会是重建了社会的结构，这样普通人才有出路......”虽然精神支柱没了，但他仍然不愿相信这一切是无用功。
“什么出路？”约翰一边切面包一边讥讽地说：“不过是换了一批人罢了，之前是信天主教或者其他教的封建主，现在换成了信这个邪教的人统治我们而已。有什么区别呢？我们这些社会的底层人还是没有变化——当然，你可能会在你教友的帮助下步步高升，可是其他人呢？”
这一番话把阿方索噎住了。
“不过呢......情况也不一定这么坏，这些信仰宗教狂热的圣战士也就是风光一小会，不几天议会的人就要打过来了，到时候我们说不定还能取得点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