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青年的一天(8)

但既然对方现在不知何故回到了这里，说不定……
“您说追求真理？”
“这座教堂已经没有人到访，主或许再也不会降临，但是我的信仰不会变。”牧师忽然用职业口吻回复了王绝。“或许这个过程就是主留给世人修身养性的机会。”
王绝闻言，眸光一闪。
“那如果主忽然降临，您会继续做牧师吗？”
沉默。
牧师忽然微微睁大眼睛，然后放声而笑。
“哈哈哈哈——”
“你看，我现在不还是个牧师吗？”
那笑声掠过了被祈祷声与布道声浸染过的雕像与纹饰，穿透了驻立了世纪之久的穹顶，最后消散天外，唯留余韵回荡在这古早的空间中。
在青年不解的目光中，牧师眼神拉长，一年前的景象又变得清晰起来。
“那从您的角度来看，如果真理已被掌握，您会继续做牧师吗？”当年的那位研究者沉默了许久，终于有些犹豫的问出了这句话。
“抱歉，我似乎有些唐突。可能是因为刚辞职没多久，心情还没有调整过来。”
牧师却摇了摇头，而后认真的回答道“真理永不会被掌握，就像主永不会降临。”
“不。”研究者同样认真的摇了摇头。“主不用降临，因为他就在我们身边。”

研究者向后微微一仰，笼罩空间的巨大穹顶将她的眼眸尽数覆盖，不留一丝缝隙。
“您知道吗，宇宙微波背景辐射一直和宇宙学的发展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早在2012年，就有英国科学家发论文称，宇宙微波背景辐射上的圆形图案是我们的宇宙进入其他宇宙而形成的。”
“而随着信息虫洞的突然出现，背景辐射第一次引导了宇宙学的发展”
“由于那个只可以传播信息，或者电磁波的虫洞，我们的探测器终于突破技术障碍与时间束缚，得以在银河之内，接收到河外大于100厘米波长的射电波。”
“当来自河外的信号通过信息虫洞返回，抵达我们的星球时，”
“我正好坐在监测站旁，见证了这历史性的一幕。”
“不规则的彩色斑块出现在了监测站巨大的银幕上，人们噤若寒蝉，落针可闻——就和21世纪初，普朗克探测器的那次一模一样——”
“历史重演了。”
“包括图像本身。”
教堂里的人流涌进涌出，万千话语声交织在一起，沉淀成了背景噪声。而研究者却兀自欣赏着穹顶上的繁杂花纹，旁若无人。
“波长大于100厘米的背景辐射竟与100厘米内的背景辐射一模一样。整屋的科学家闭门争论了一整天，终于得出了最能解释的通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