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之城(10)

火……火花？对！是火花！是我点上的香烟的火花！
想到这里他立刻摸了摸口袋，香烟还在！他熟练地取出了一根，掰掉过滤嘴……吐出烟雾的一瞬间，贾丝聪俏美的身形开始变得模糊并渐渐消失，周围汹涌的海啸瞬间退去，金黄的沙滩也慢慢萎缩——露出了纯白色的地板。海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白色。
“这个房间我来过，我在这里见到了牛清扬。”
“那不是你，是我。”票总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朴正道。”
“老林，我早跟你说了，活着最重要，你非要跟他们斗，这是何苦呢？与其碌碌无为地过完毫无意义的一生，不如加入我们，去碰撞，去找寻，去实现，你会发现不一样的世界。”
“你一直都很有野心，我看错了你。”
“我知道，你又要开始说教了，我的命是你救的不假，但我总不能一辈子都活在这个阴影里，这世上有谁不想永生呢？”
“你把六子怎么样了？”
“六子？哪有什么六子，这一切不过是你臆想出来的为你塑造善良人设的道具。现实世界里哪有人会那么傻，去照顾一个非亲非故的植物人。”

“我愿意。”
“都说了是假的了，你就别……”
这是另一个梦境。他闭上眼开始搜索。
闪亮的晶体里盛放着鬼魅的液体——是那杯血腥罗宾。是每次我与他对饮，他却一口不动的血腥罗宾。
林秋实用力地把酒泼洒出去，那酒体猩红异常，朴正道的脸顿时化为了一副可怖的血色……连同白色空间一起开始瓦解成扭曲的砂砾……
沙砾最终落下，林秋实也再次回到了海滩上，海平面逐渐平静了下来。他认得这个场景。但与瞬息万变的梦境不同，这里的一切像是静止一般。
“能到这一层，看来这次不是个冒牌货。”；“这么多年的努力总算是有了成果……”；“我决定开一瓶香槟，大家可以联结我的味觉，共享此刻丰收的甜蜜！”；“我还是不信，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凭什么能够超越我们这些最聪明的头脑。”……
天空中回荡着议论他的声音，好像他是个牢笼中的观赏物一般任他们评价。
“我们一直都在观察你。”话音落处，牛清扬硕大的头颅浮现在了空中。与林秋实印象中的牛清扬不同，这是一个令人作呕的面庞。腐烂的疮疤随处可见，除了不断有脓液流出，似乎皮下还有东西在蠕动；他的眼睛看不到有灵魂驻扎，更像两个空洞一般贪婪地吸收着外面的光芒；干枯的毛发更是毫无生气，一簇簇稀松地分布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