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之尸(2)

“够了，没必要拿这种东西玷污我的知觉。”H抬起头不知道朝哪儿吼了一句，然后向台子快走了两步，伸手就要碰那具尸体。难以分辨他有没有碰到尸体，反正那个瞬间，他就倒地了。
我和L都没上前，没空搭理这个蠢货。看看这具尸体吧，他就躺在发着白光的台子上，没有任何身份信息，加上不能触碰尸体，与以往的案件相比，复杂不少。
“即使我看不到他，可我知道他就在那里。”
L的喃喃低语被我听着了，本身只觉得是在胡言乱语，但看到他眼中饱含着热泪，便觉得这其中应当有我不能理解的深意。毕竟与我无关，我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尸体上来。

我见过各种各样的尸体，即见识过各种各样的长相，但这具尸体还是有些诡异。简言之，不像“一个”人，五官皮肤像是不同的人拼凑到一块儿的。从额至下巴，肤色由浅渐变及深，额头尚且能与周围的白光相融，下巴黑得突兀。颧骨很高，从耳边沿下的毛发在两边颧骨上爬了两团，而下巴附近却没有丝毫毛发，可以清楚看到那僵硬的微笑。五官的违和大致源于想象，通常情况下，脑海中浮现出的长相，双眼间的间隔，鼻梁的大致高度，嘴唇的厚度，有一个事先的估计，起码是稳定的。但这具尸体各五官的间距，大小，厚薄，好像有人加了一节颤抖的弹簧，五官的位置在无法捕捉地形变位移，反馈到我这里，仅能以“模糊”形容。再加上白光像是穿透了尸体一般，巧妙地遮掩住了皮肤的状况，更让他的长相显得模糊，这种长相你无法判断他的年龄，更不用说分析他的死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