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生庄周会梦见电子蝴蝶吗(2)

庄周也想起了新江南城里的广告牌，不同颜色的二极管组成了各种广告，张贴在茶馆酒肆的门前，或是悬挂在楼的侧面。庄周第一次感到，自己生活了五十年的新江南城，这样的富有艺术感。
蝴蝶会飞吗？至少现在看起来不会，蝴蝶悬停在空中，就是一块精美绝伦的艺术品，像玻璃做的，或者是陶瓷。
我可以让它飞起来吗？庄周的脑中闪过一丝电波。
蝴蝶真的在这电波闪过后挥起了那如同陶瓷的翅膀，向前飞去。
然而这里是一片黑暗，只有蝴蝶发着光，前方也是黑暗。
我可以让这里变成什么吗？比如说……新江南城？又一道电波闪过。
电波照亮了蝴蝶附近的世界，果真与新江南城一模一样。街头嬉戏的垂髫、路边拄拐的老翁、空中来回穿梭的磁悬浮列车、穿着前卫服装跳着街舞的少年。两旁高楼林立，当然了，楼的两侧也挂满了和蝴蝶翅膀一样颜色的广告牌。
“琅琊王家，功夫面馆”“河东特色，招牌扁食”“江北美食碎金饭”争奇斗艳的招牌下，是来来往往的人们。
可以让我看到我认识的人吗？第三道电波。
顺着蝴蝶飞行的方向，走来的一个人。是惠施。惠施比与庄周分离的时候要年轻许多，同这时所有的青年公子一样，他穿着反光的灰色夹克，手里拿着一架班卓琴。

“先生，可否听一曲？”他对行走的路人问道。不同于常见的卖唱人的卑微，惠施有一种才华所带来的高傲，这种高傲在说，我为你唱歌，你为我付钱，天经地义。
“年轻小伙，卖几笔字画也比当个伶人强啊。”缓缓行驶的磁悬浮太阳能汽车靠着惠施停下，车里一个带着全息眼睛的中年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先生少见多怪了，我的出场设定就是伶人，没什么可耻的。”惠施不卑不亢。
“来一曲，多少钱？”
“我唱就好了，您看着给。”
围上来的人多了。
车上的人推开车门走下来。“来一曲…随便吧，你会唱什么就给我唱什么。像你这样的，一定是系统里出了什么问题。”说罢，他把一把江南币砸在惠施身上。
惠施扶好琴弦，开始缓缓歌唱。
庄周控制着蝴蝶，盘旋着降落在了班卓琴上。惠施看见这蝴蝶，微微一笑。
“至大无外，谓之大一;至小无内，谓之小一。
无厚不可积也，其大千里。
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
天与地卑，山与泽平。
大同而与小同异，此之谓小同异;万物毕同毕异，此之谓大同异。
南方无穷而有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