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3)

虽然年轻，但毕方在学术界的建树可谓出众，论文总是被争相引用。不过毕方的人缘不好，平时除了工作必须，都寡言少语，永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即便如此，王青还是很赏识他的能力，经常请他参与一些挑战性很强的项目，他倒也不负众望，总能在许多关键的地方起到不可思议的效果。他也不逐名利，从来不主动邀功，作为共同作者都不愿意把自己的名字排在前面。久而久之，毕方成了所里的“工具人”。他也不甚在意，似乎心里就只有他的各种数学模型。
王青不露声色地走到毕方旁边，试探性地问道：“你有什么猜测吗？”
毕方的眼光依然深邃地盯着同一个方向，甚至让人感觉他根本没有在聚焦看那里，只是眼睛一直没有动而已。
“你们可能认为我很少搞物理，这种诡异的情况就不是我的强项了，但是这次不一样，以目前我的观察，我猜测这个东西很可能与我研究的领域有关。”
数学？王青心中的疑云更重了。对于神秘的雾状球体大家都在猜测它是哪一种物理现象，毕方却认为这是一个跟数学有关的东西？

数学被认为是形式科学，这不是在否认它的实际意义，而是表明数学研究的对象本身永远是抽象的。因为现实的万物都要加上单位，即描述的实体来完整展示它的属性，数学在这里只是一种归纳。数学的概念必须建立在思想之上，数学只存在于思维中。
“所长，我的想法还需要进一步验证，但在这之前我需要征得你的同意。”毕方的目光终于从那个方向移开，认真地看着王青的眼睛。
王青思考了一下，点点头，“我同意你对它开展观察，但还是要小心，虽然没有检测到辐射，但不排除会有未知的危险。”
毕方没有浪费时间，叫了几个人去搬来高清晰的摄像设备，然后找了一张巨大的方格绘图纸，吩咐把纸钉在一块平整的板上。
设备就绪，大家都好奇地凑过来围观，毕方也不在意，指挥几个人把板和摄像机架在球体的两边，旋转着拍下了许多组照片，获得影像之后，毕方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进一步分析那些影像。
毕方的手指飞快地上下舞动，一个模型开始运行的同时立马着手编写另外一个……不久，他停下了手，盯着屏幕上的结果又开始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