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无情(4)

那是做好准备去面临的绝望，也许也带着一点决不可及的希望。
野草从未见过这样的神色，不觉恍惚。
他再次看向林露，却看不见了那种复杂的决然，只看见了一个比平时更美丽的林露。
接下来的日子无关风雨，平淡而幸福。林露和野草在一起了，他们在无人的地方卿卿我我，就像一切正常的情侣，做着情侣应该做的所有事情。
野草陪着林露欢饮达旦，陪着林露漫望夜空，陪着林露吟唱着那古老的诗歌。
林露也陪着野草调试设备，陪着野草自检程序，陪着野草一起在清早苏醒，在夜里沉睡。

除了有时林露会怔怔地看着他，沉默而带着一丝疏离，那种复杂仿佛从水中浮出，平日里只是潜伏在深渊之中。
就这样，华年琼时风雨无，更是气意缠绵；
一阙新词茶一寻，分外爱君罗裙。
——野草知道了他的一切意义，都在林露。
时间还在流淌着。直到那一天，那一天。
你看到了吗？你听到了吗？你懂得了吗？野草不甘而痛苦地自问，一遍又一遍，仿佛在拷问着自己的内心。
林露从大楼一跃而下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
愤怒和悲伤化作他不应该有的泪水，在空旷的房间里摔碎为一片片，就像他那支离破碎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