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小小的种子(7)

“我们有罪，但是没有关系，因为我们努力，并因此富裕，因为我们更加漂亮，更加强壮！”
“我们可以将他们用作工具，将他们冻死饿死的尸体扔进机器中加工，并因此创造出更多的粒！”
“我希望你们还没有忘记要以什么为荣！”
梦幻的人将手中的话筒朝前伸去。
那一片流动着梦幻光芒的男女，露出兴奋的笑容，将双手拢在嘴边，这般大声喊道：
“以罪为荣！”
“以罪为荣”梦幻的人大声地将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然后大喊道，“再来一次！”
“以罪为荣！”
“接下来是什么！”梦幻的人再次将话筒朝前一伸。
“感激世界！”
“继续！
“提高产能”
“继续”
“欺压地人！”
梦幻的人将话筒朝天举起，弯下左腿，半跪在舞台中央，大喊道：“最后——！”
“朝拜女神！”
我忽地一阵头痛欲裂。
这阵疼痛出现得是如此地突然，以至于使我一下半跪到了地面上。我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脑袋，痛哼出声。
4…2…5…
怎么回事？
我的耳边嗡嗡作响，大量的信息溃堤洪水般从我脑内的记忆库中涌出，一股疾速流动的气流声忽地从我耳边掠过，我的耳膜仿佛镂空，大量突如其来的声音先后涌入我的脑内，振幅、响度、温度以及一个又一个变量的数值不断突破我的承受限度，极寒与极热交替出现在我的皮肤表面。

4…2…5…
我体内的系统紊乱了。
怎么回事？
我双手抱头，在剧痛中连连后退。这种情况自我诞生起从未出现过，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大喊，或许仅仅只是个意外。我无法再进行任何多余的思考，图像、数字、文字在我的脑内轮番涌现，轰炸着我的神经。感知系统很快便停止了工作，原先不断传输至我脑内的周围环境的景象现在一片漆黑；双腿随即失去知觉，上半身在失重感中向下跌落，我咚一声坐倒在地，抱着脑袋的双臂滑落，腰间一软，后背向着地面砸去。
4…2…5…
头部与地面相撞后的剧痛没有出现，但是后背传来了硬物的触感。
我很快意识到这是大殿的墙壁。我费力地睁开眼，环顾四周，便看见大殿的门就刚好在我的左手边。
4…2…5…
我看向那些正在狂叫着的天人，一种极为沉重的眩晕感充斥着大脑，
脑溢血。
一种恐惧感在我的内心翻腾，我下意识地在记忆库内寻找起自救的方式，但疼痛使我连这点力气都无法使出，死神很快就要降临，我靠在墙壁上，浑身瘫软，大脑损坏，无意义的信息在意识中涌现、隐没。
425是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