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海域的主人(13)

“听好啊，妹妹。社会是很残酷的。你不能指望别人都以你为中心，好声好气地来找你！必须要让心脏强大起来。还有很多人比你辛苦呢！”
一格不知道怎样回答好。哥哥说得没错，只是好像对着平行宇宙里的自己在讲话。
“嗯，我会努力不让你和爸妈担心。”
眼角的一滴液体悬在那里，良久，被吸收了回体内。一格觉得它的存在是种可耻。

哥哥临走前，把自己包里的大半盒胶囊塞给一格，“跟糖一样，不开心了就吃点！”
夜晚的市中心，灯火次第亮起，在雨的浸润下发出暖暖的油光。下班的人群黑压压地从各个摩天楼中散开。
一格不喜欢这样的场景，仿佛世界是一个洋流，而她是一只离群的鱼。
刷！一辆货车从低空飞过，“小心一点！不要命……”一格赶紧躲闪，却差点撞上后面戴着外骨骼的送货员。他身上分不清是水是汗，终端却不断传来催促的信息。还有一个老奶奶，脊背伛偻，拉着比自己还大的纸壳，正停在红绿灯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