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格考试(2)

通过考试的一共有十三个人，我是唯一一个放弃意识上传资格的。
十二具尸体列成一排，诉说着他们曾经的追求与梦想。是的，他们在数据当中获得了新生，但那又一定是原来的他们吗？
“他们会不会是在骗人？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意识上传，而是计划选拔某个秘密任务行动的人才？”看到铺天盖地的宣传，我转头朝着同行的朋友诺一曼发问。
“你的推测和他们的宣传一样荒唐。”一曼的回答颇有调侃的意味，“不过呢，至少这个考试成绩可以记入学分，也是一种证明，何乐而不为？”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参加？”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在我的印象中，她一直都对这些什么新鲜科技玩意儿不大感兴趣。人类在过去创造的知识财富足够我沉浸一生了，她抱着纸质书《堂吉诃德》的时候说过，与其陷入网络信息的泥潭，还不如挖掘历史的宝藏。
“嗯。”她的回应平静如水，看不出是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心，或者纠结了很久，就只是这么决定了而已。
“那，我也参加吧，和你一起。”这句话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其实我自己本身对于这个考试也没有什么把握，毕竟是新兴的事物，大家都没有摸清楚套路。不过我对她有好感，所以共同努力奋斗一下也值得了。

“好。”一曼微笑起来很好看，卢浮宫里面应该挂着她的画像。
我造访了诺一曼的墓，什么文字都没有写，只有一个大大的二维码。
用手机扫描过后，首先弹出来的就是她的照片，生平事迹，然后履历在意识上传资格考试那里戛然而止。我在访客留言那里打了很多字，在准备发出去的那一刻又匆匆地删除全部内容。我应该表达什么，我不知道，祝贺她在数据世界开启自己的新生活？
“你是一曼的同学吗？”中年人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是。”没有回头，因为我有社交恐惧症。
“一曼她……是不是恨我们，才选择离开的。我们知道你和她走的很近，也许你知道一些……”看样子八成是她的父母。
“恨？”我的语气中透露出诧异，在记忆里诺一曼从未向我抱怨过她的家庭。
“当初就不应该逼着她和别人结婚，”夫妇的嗓音颤抖，“只是希望她早早地找一个好人家嫁了……”
调出电话铃声，我走开了，并没有兴趣听完这些忏悔。
考试一共有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基础测试，形式与高考类似，目的是评判参与者的知识水平。
第二个阶段是面试，旨在考察人员的综合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