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博士×异客 暮色里的故乡（三）(3)

不过，原因是什么，恐怕也不重要了吧？它已经足够占据我八分之一的视野，它并不是纯黑色的蠢物，其表面更多的是斑驳起伏的触感，最奇怪的是上面缀着些零星的红色。
我再度怀疑起来，这种迄今从未被我观察到的颜色究竟自何而来？我尝试着咬破自己的胳膊，伴随着清晰痛感的是与泪水截然不同的殷红。看来我并不是死在这块石头下的第一个。
恐怕也不是最后一个。
我叹了口气，开始回忆有价值的过去——将死之人是不会有未来的，所以也不必去想象——但我失败了，我完全想不起任何有关过去的事情，仿佛我只是刚刚诞生于此又即将死去的虫豸，但对于这片土地而言正是如此。
当我回过神来，那块石头已经几乎完全占据我的眼眶，我已经对时空的扭曲深信不疑。石头上细碎粗糙的矿质感和深浅不一的血涸迹嵌入坑洼之中，像是微缩的大地在我的眼前不断扩张。

我坦然地躺下，因为我已经完全知道无法逃离。整块巨石就像未曾停歇的时代，无论任何手段都无法阻止它哪怕一刻的前行，无论任何人都将被磨灭在它无限可能的轨迹上。
说实在的，我的心跳无比急促，但我确信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恐惧，那么它就应该来源于兴奋。
究竟我会被碾成纸一样的血肉糊在地面上，还是会沾在巨石上继续滚动呢，真是让人血液沸腾的猜测。
闭目，我感受着从足尖开始、向头颅延伸的每一根毛细血管的破裂，每一丝肌腱的撕扯……啊，这美妙的痛觉，我几乎能看见骨髓在破碎的裂口中流出，皮肤混合着混浊的内脏舒张，迸溅，指甲和软组织不断破碎，在挤压中交错重叠……低沉与清脆的杂响糅合着灌进鼓膜。
伴随嘴角的肆意扩张，我睁开眼：残损的鲜红烙印在石上，我的身体正吻着凌乱的纹路蔓延，因其无可抗拒的吸吮，竟是一滴血也未曾从石上滴落。我似乎听见它陶醉在快感中而发出鲸一样激荡不已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