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中之脑(4)

“笨死了你。”少女看着他那有些幼稚的动作，终于笑出了声。夺过匕首将那人的喉咙划开，便起身向前走去，却被右腿传来的剧痛刺激的踉跄一下，他赶忙上前去扶住她。
“找个屋子休息一下吧。”
“嗯。”
他用一些简易的物品将她腿中的子弹取出，撕下一块衣服将少女的伤口简单地包扎一下。
远处已经有一个建筑的结构勾勒出来，他见少女有些站不稳，便俯身将少女背在背上继续向前走去。少女贴在他坚实的背脊上，有种莫名的安心。
他将少女放在小屋的床上，他不懂该怎样处理少女的伤，脸上露出愁容。少女看出了他的担忧，微微一笑，拍了拍床示意他在自己身旁坐下。
“放心吧，伤口很快就会好的。”她看了看自己的腿，将那片衣服解开。那伤口竟已经基本愈合，仅剩一道淡淡的血痕。
看着他惊愕的目光，少女将手中的布按在他撕下的地方，那布料便直接还原在衣服上。
“这里是没有什么规则的，你的精神就是唯一的规则，意志力越强，越不容易受伤，伤口也越快愈合。”
“那，‘球’又是什么？你说要到达的地方，又在哪里？拿到‘球’后又会发生什么？”他将心中的疑问全部倾泻而出。

“不知道，每个人从诞生开始，就被赋予了一个使命，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前进，到达终点，拿到‘球’。我们只知道，那是一个绝对光滑的球体，其他的一概不得而知。”
“那错误个体又是什么？”
“就是像你这样先天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没有被赋予使命，意义不明的家伙。”
他沉默良久，理清了这些信息。再次面向少女，他的目光中仿佛多出了什么，变得不再迷茫。
“那我们就一起到终点去吧。拿到‘球’，应该就能解答我所有的疑惑了吧。”
少女愣住了，目光与他对视许久，许久……
终于,她的面庞绽出了笑容，令他再次忆起初见之时那种令他忘却呼吸的美。
“嗯，向终点前进吧。”她回应道，接着又用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呢喃，“这次，我们一定要一起到达那里。”
在片刻的休息后，他们再次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前进，太阳在天空中高悬着，光芒逐渐被月掩盖。
光与暗相互倾轧着，如此往复不知多少次，在他们后方，月仍旧高高在上，而前方的阳已被一座联通天际的建筑遮蔽，无法露出分毫。
这段旅途并未再遇到任何人，除了那远方的建筑前静候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