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坠之后(5)
她不由自主地沿着这条血迹爬过发亮的空地,朝这团未知的黑色爬去。
是野犬?狼?或是体型小一点的熊?
玛莎认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的手试探性地碰了碰它表面黑色的毛发,确认没有危险后,便用双手抓紧它的躯体奋力一拉。
而这一刻,玛莎感到自己的心跳骤然停止了。
四
我跟随在祭司身后,一边听着他的木杖有节奏地一下又一下杵进沙子,一边琢磨着他把我领到一旁的真正意图。
小女孩的生命危在旦夕,在如此紧要的关头,这位神秘兮兮的祭司到底要找我做什么呢?
突然,十分有节奏的杵地声停止了,祭司回过头,示意我坐在小屋旁的石墩上。
在他的身后,淡黄的地平线上方还存留着属于白昼的最后一带浅蓝,太阳已经落下,黑夜正悄然爬上头顶的天空。
“跟我讲讲关于Y……什么虫的病吧。”
他把木杖靠在一旁,盘腿在尚有余温的沙地上坐下,不像是一个老祭司反倒像是一个听故事的孩子。
说实话,我不知道这个我已经研究了足足36年的寄生虫该从何处跟他讲起。
“Y……Y型寄生虫是在这个世纪发现的新型寄生虫……”我向他比划着,尽力去想一些他能够听懂的解释。
“之所以叫Y型,是因为这种寄生虫有两个头,比起单个头的或者没有固定形状的,就……更能把人身体里的保卫者们打倒。胰岛Y寄生虫会从人的嘴里进入人体,寄生在人体一种叫做胰岛的器官当中。”
我指了指我肚子上方的部位。
“一旦人被寄生,器官会完全紊乱掉,人会越来越虚弱,寄生虫更能生存繁衍,甚至还能转移到人体的其他部位,最终导致人的死亡。”
这位奇怪的祭司可以听懂我的解释吗?我转头望向他。
他若有所思地用他粗糙的手挠了挠下巴,点点头,让我再继续讲下去。
“咳咳……至于治愈手段,在目前的医院中常用的是激光手术疗法,但这种手术的治愈率也只有不到5%。所以我们……”
“所以我们必须他娘的想出有效办法来!”
每每提到“所以我们”这个词语组合,我总会想到当年这句组长把报告甩在桌子上后,咬牙切齿说出的话。
“所以我们天天就会拿着激光戳点点,横着戳完竖着戳,戳完还舔着脸写论文!随便找一个会用针的人都比我们戳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