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微玄幻】独听风吟（一三五）(4)

王天风冷冷一笑：“高人？大概算吧！细论来，我的功绩并不比那些名垂青史的雄主少，可是天道所限，不仅不能成神成圣，甚至连史书留名的资格也没有。”
“为什么？”
王天风的嘴动了动，但在座的人没有一个听见声音。又见王天风伸手沾了沾杯中茶水，试图在桌上写字，手指还未碰到桌面，他手背上倏地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大概是痛极了，王天风闷哼一声，手无力地垂在桌上。
“王先生！”明楼惊讶失声。
王天风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冷笑道：“不要紧，这就叫天机不可泄露！”
少顷，明楼又眼睁睁看着那道伤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了，半支烟的功夫，刚才的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
王天风神色恢复如初，他定定看着明楼，一言不发地用力对视，半晌，微笑道：“明先生无需介怀，刚才我想说的话其实与你并无关系，知道与否也不影响我们接下来要谈的事，让你看见这一切只是想向你证明我们并非装神弄鬼之徒。”
明楼点点头：“王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因为有法则规约，我在世间行事多有不便，尤其在与当权者们打交道时更是需要隐蔽迂回，于是便扶持了一批像兰振湘那样的人作为中间人，也可以说是我的代理人。凡人的寿数不过短短几十载，兰振湘眼瞅着已快寿终正寝，该有新的接班人了。”王天风说到这，看向明诚：“我近来已不大管那些俗务，小侄是我唯一的继承人，我想给他选一个可以愉快合作的代理人。”

所谓代理人，是否也可以解释为必须言听计从的牵丝傀儡？
明楼怔怔看向明诚，他已经猜到王天风的打算是什么，只不知明诚是否也有此意。
明诚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给出任何意见。
果然，王天风笑吟吟看向明楼：“明先生，你与小侄相交甚笃，这些年在金管局也合作无间，你可愿意做下一个兰振湘？”
下一个兰振湘？
意思是从此平步青云呼风唤雨权倾一时吗？
这算不算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世上真有这样的便宜可占？
明楼长吐一口气，问：“代价是什么？”
王天风见他没有一口答应，略吃惊地挑挑眉，很快笑问明诚：“现在甘石署你说了算，你想要明先生付什么代价？”
明诚似是没料到他们会有此一问，失神片刻，又喝了一口茶方冲明楼咧嘴笑道：“除了加薪，别的我也不好意思要求。”
加薪？
电光火石间，明楼想起明诚之前在巴黎时许的愿：“你能不能坚持做明楼？像地标一般醒目稳定，这样，假如有朝一日我迷失了，可以用你来定位回头。”
他当时为什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是因为早知道有今日之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