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微玄幻】独听风吟（一三五）(3)

明楼看明诚洗杯沏茶，心里暗暗琢磨他刚刚的反应和话语，总觉得他是意有所指，但一时想不出指的目的何在。
依照待客之道，明诚把泡好的第一杯茶放在明楼面前，本来是件不值得注意的小事，奈何在端起茶杯的瞬间，明楼瞥见王天风脸上含着讥诮的笑意，瞬时想到这状似无心之举背后的深意，顿感回甘的茶味有些泛苦。
不知是否为了安抚，王天风喝了一口茶便道：“小侄在明先生身边呆了几年，对先生的口味有所了解，这南岳云雾茶据他说还算能入先生青眼？”
明楼点点头，身处这个刻意做作的语境中，除了见招拆招地先顺着话题尬聊，好像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应对之策：“金管局刚成立时，曾收到王处长送的云雾茶见面礼，经常与他共饮会谈，确属佳品。”
“既然如此，咱们今后每年都给明先生备些！”王天风对明诚说。
明楼本想客套一句“无功不受禄”，忽然想到每年这个说法可能代表的意义，心头一喜，立即看向明诚。
明诚一派专注地举杯品茶，仿佛没听见王天风的话，也没感觉到明楼的目光。
窒人的静默很快被王天风打破：“金管局近日正是多事忙碌之际，小侄自作主张休沐了这些时日，想必给明先生添了不少麻烦？”

明楼一怔，继而微笑：“麻烦谈不上，但我的确是很需要王处长尽快返岗，不知......”
明诚幽幽开口打断他：“我不会回金管局了。”
并不意外这个回答，明楼深深看向明诚，说出一直没机会表示的挽留之词：“再考虑考虑吧，或者我跟你一块调动？”
此言一出，便听王天风道：“既然明先生亦有不愿分离之意，想必我们今天的会面不会是白费。”
“请王先生指教。”
王天风将一只手伸到桌子中间：“明先生请仔细看看。”
明楼没有声明自己不会看手相，依言望了过去，片刻后，他惊讶地看看明诚又看看王天风，不清楚自己刚才看见的是魔术还是什么科学奇迹。
“明先生看见什么了？”王天风问。
明楼皱起眉：“似乎是枯骨重覆血肉的过程？”
“不错，”王天风笑吟吟收回手：“实不相瞒，我的实际年龄比我看上去要大得多，刚刚那段过程，每隔两甲子便会在我周身进行一次，也许有人会将之视为新生，但我自己更愿意称这个过程为天罚。”
明楼看明诚一脸淡然，便知他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又见他依然回避与自己对视，只好向王天风道：“这么说王先生乃异世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