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灯火下晚悼(20)

老扎克说得对。我本可以有更多选择，是我被那个机械社会束缚住了手脚，遮蔽住了双眼。在这里，我才真正知道一个人可以做些什么。
“医生，我也要祝贺您。这也是您再就业的三周年纪念日。可要注意身体，别过度加班——还好那天我有来探望您，那时您已经重度心律不齐昏迷了。”艾莎安顿好孩子们后对我说，“这里有一份礼物，是您的一位仿生人患者送给您的。可惜他今天没办法亲自来了。”她把一个黑色的盒子递给我。
我似乎猜到了些什么，把盒盖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录音笔和一个警徽。

“打开听听吧。”老扎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尽全力握住那只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喂，我把你拖出来了……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活下来，但我肯定是活不久了，伤口一直在喷血……”劳伦的声音虚弱而骄傲，“那家伙千算万算，算不到我会在身上安装电磁脉冲……咳咳……信用卡夹在《监察警战场急救手册》的11页……还好我还是个光棍，不用别人操心……真能出去，你可得替我好好活，把我没吃过的，没看过的，没玩过的都来一遍……你这家伙，真羡慕你……咳咳……剿灭任务完毕，汇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