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外星卷心菜与我谈进化(8)

“更重要的是，”她稍微正经了起来，“我要推广素食的理念，动物那么可爱，怎么能吃动物？将心比心嘛，如果动物会说话，你就能听懂屠宰它们时的哀嚎，它们会告诉你人类是多么地残忍！”这一套话术，薇薇安已经相当熟练。
菜头调侃地回应说：“如果动物会说话，也许它们会告诉你什么肉最好吃，还会顺便告诉你呆在太空舱里是多么的不舒服。如果一颗菜会说话，它也能告诉你这些。”
说话的同时，菜头拔下阿甘的一片菜叶，伸手递到薇薇安嘴边。薇薇安丝毫没有抗拒，她接过菜叶，放进嘴里，咀嚼、吞咽。
菜头心想，“阿甘果然有什么吸引人的魔力。”
这时，阿甘又变作了人形。薇薇安不仅也能看到，甚至不觉得吃惊，只是觉得有点梦幻，像喝醉酒，又像在做梦。

阿甘自问自答：“薇薇安小姐，我们聊到哪儿了？哦对，动物那么可爱。”然后又问：“那我们植物不可爱吗？”
薇薇安说：“也有可爱的植物啦。不过植物可不能像小狗那样，对你摇尾巴，围着你转，蹭你。”
“狗，是个很好的例子。”阿甘说，“你知道狗是怎么进化出来的吗？”
“好像是人把狼驯化狗之类的吧。”
阿甘说：“进化，就是生存下去。对动物来说，生存意味着狩猎，以及躲避被狩猎，这需要更大的力量、更快的速度、更灵敏的洞察力，视觉、听觉、嗅觉、肌肉、大脑神经都要不断变强，这是进化的定义。”
“当人类成为地球霸主之后，一切都变了。什么力气、速度，再也不能让动物免于灭绝，但摇尾巴可以，小短腿可以，毛茸茸的屁股可以，讨好人类，可以存活下来。当然，好吃也可以，虽然人类会最终会将好吃的动物屠宰，但首先，会让它们‘培育更美味的品种’。一只优秀的野兽只能在野外艰难地生存，但一只肥胖到丧失了捕食能力的宠物，却能在人类世界不断繁衍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