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机器(6)

“醒了？”一个声音传来——是郑老。江云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这个样子。都怪你，都怪你！”随后他挥动拳头，向着郑老的头部打去。可是他的动作到了一半便停止了——郑老的手变成了一把枪，漆黑的枪口对着江云的脑门。
“坐回去。”郑老严肃地说，他端起一盆黄胶泥：“捏一个‘人面猴’给我看看。”
“捏不了。手都给你电没了，怎么捏。”
“你试着捏一下。”郑老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无奈之下，江云值得捧了泥，开始捏了起来。不多一时，他发现即使是这个机械手，他也能自然地捏出平时的那些形状。似乎一切都遵循着某种程序：先是用手掌捏出了大概的形状，随后开始用指尖对泥进行精细的轮廓刻画，晒干。取过颜料，将泥泥狗通身涂黑，再用五色颜料勾勒出狂野奔放的神情。

完成以后，郑老赞许地看着这个作品。把他又还回给江云。随后，又掏出了那块金属牌，一并放入他的手中。
“你可以走了。”
“你不告诉我真相吗？”
“什么真相？”
“我是谁？你是谁？这个金属牌是什么？”
“看来那次电击把你以前的记忆抹除了已经。”郑老笑笑，道：“既让这样，我就告诉你吧。你是一个机器人，一个传统机器。”
“传统机器？”
“人类制造我们是为了模拟传统艺术传承原生态的样子。意思就是人类不想自己学习传统艺术，又不知道如何保存他们。便制造出传统机器——也就是我们，来帮他们学习，保存。一代机器人老化，就需要下一代机器人来学习。这就是你我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