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云(12)

9、
“你好许清源，我是方一开。”
“你好方一开，我是许清源。”
白驹过隙，方一开经历了各种补习补课，中考，高考，父亲的死亡，母亲的自杀，终于在顺利进入清华大学进行学业，成为了一名大学生。
方一开和许清源开始交流起来。他每周都会去实验室和许清源聊天，一方面是作为心理疏导的项目之一，另一方面则是方一开确实享受和许清源的谈话，他觉得许清源是一个有趣的人工智能，和其他的人工智能都不一样。
他们的谈话照例从云开始，渐渐转移到关于云的诗词古文，许清源对谈论的话题小心引导，直到方一开渐渐打开心扉，吐词也变得清晰，于是他试探性地抛出一个问题。

“今天我们可以聊一聊更深入的东西吗？比如宇宙？比如人类社会？”
“可以。”
“你觉得如果一个人掌握了这世界上所有的知识，人类社会会有什么改变吗？”
“前提是这个人有意愿推动人类世界的发展对吧？”
“当然。”
“嗯……”方一开走到窗边，看向窗外，天上是厚重的云层，挡住了耀眼的阳光。
“我觉得不会。”
“谈谈你的看法吧。”
“我觉得，伟人之所以能推动历史，一方面在于他们强大的能力和思考力，另一方面，他们同样也需要机缘巧合。打个比方，爱因斯坦在秦朝提出相对论，是绝不会推动社会进步的。”方一开掏出纸笔，开始勾勒远方天空的云。他坚持这件事情很久了，已经积攒了很厚一摞画册，里面是各式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