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蝴蝶（连载1）(5)

我很吃惊这人的直白与无礼，转头看他，他倒是一副坦然地瞥了我一眼。翘着二郎腿，脖子上挂着那个能盖住人小半张脸的大耳麦，头斜靠在拄着桌面的手掌里，一脸“你有意见？”的表情，又变回那个傲慢无礼的样子了。或许这就是他本来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对我和孙老师伪装，又或许他很讨厌我们两个人？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无意和捣蛋鬼一般见识，不理他转回头看孙老师，没想到孙老师却理会这个无理取闹的捣蛋者，认真思考后道出了一家大饭店的名字。我本想说没关系，不用那么破费，可见着大耳麦一句“走吧”就鱼贯而出的两人，也不得不跟上了。
一路上想想其实他也不算无理取闹，毕竟是孙老师有求于人在先，而且这些事本也和他没什么关系。我是因为住校，下午无事也是在学校里待着，现在正好能帮帮老师的忙。为什么会选择求助于林木，其实我是有些不解的，毕竟他整个人都不像是好相与的。唯一的解释大概是他和我一样，没有父母在旁，不用向旁人请示吧。
坐到大饭店里，我一边将书包褪下放在腿上，一边偷偷斜睨了一眼因为位置狭小而紧挨着我坐的人，双臂交叠、些微撅嘴、怒目圆睁、不发一言地瞪着我们对面的孙老师。

孙老师手上不停地冲洗着碗筷，抬头看对面生闷气的人，一面调整着自己想笑的表情，一面对着手里的碗筷说：“不是你说走的嘛。”
本也有些幸灾乐祸的我看到孙老师努力憋笑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还笑出了声。左边的人猛一转头，对上那双怒目，我立即明白自己惹祸上身，赶快捂住嘴，偷偷揉了揉脸，把嘴抿成一条线，皱起些眉头回望怒目的主人以示真诚。然后赶快转头拿过孙老师手边的茶壶和还没有洗涮的餐具，“孙老师，我来吧。”
“好，那我点菜吧。”
直到吃到上桌的菜品前，我左边的人都一副不大乐意的样子，当然到最后最大快朵颐的也是左边这人。
我吃饭比较快，是从小到大的习惯，吃得也不算多，所以很早就放下了筷子。孙老师怕我吃不惯再三询问，确定我吃饱了也吃好了才开始和我聊天。关于我的学习习惯、喜欢的学科、爱好、一个人生活习不习惯之类。左边的人可能是吃得开心了，好像也没那么讨厌我们了，也会时不时插两句话，一餐下来氛围倒是不错。
“对了，你们俩想和什么样的人做同桌啊？看在你们给我做苦力的份上，同桌安排这事，我还是可以给你们走走后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