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成长】玉蝴蝶（连载12）

再有意识已经天明，我在没有拉紧的厚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暗光中辨认时间和自己的所在。陌生又熟悉的客厅，昨晚殊死搏斗的人此刻还在自己搭建的战壕中休息。连睡姿都像个战士，坐靠着壕沟一侧，全身蜷缩在稍显单薄的军绿色连帽外套中，头戴着与外套匹配却稍小的军绿色“头盔”。我撑起上半身想坐起来，身上的羽绒服滑下的声音惊动了好像随时准备投入战斗的战士，他立马皱起了眉，我也立马停下动作。过了好一会，看他渐渐舒了眉我才小幅度的转动脑袋看着自己身上和腿上盖着的两件羽绒服，怪不得觉得热。然后再看回那个瑟缩在角落的战士。
我就这么看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在想什么，也不管盖着羽绒服的躯体此刻的热，就这么坐着，直到自己侧趴压着的左腿发麻又恢复。然后再小幅度活动，像他搭战壕一样反复寻找一个能长时间维持的姿势，一直靠到光中混着金色。战士移动身体，像是闪躲这枚移动的金色子弹。最后，金色铺满缝隙，逐渐变白变淡。
战士睡觉很安静，偶尔皱眉，一次是被“风吹草动”惊动，一次是被金色子弹扫描，还有一次皱了很久，不知道战士在梦中是还在作战，还是荣归故里，无论什么都不是个好梦吧。“白日的梦都是相反的。”这样的呓语脱口而出，做梦的倒像是我。